“看了之后呢?能改变什么?”姜梨蹙眉。
她有时候真的很不能理解他。
既然愿意为她死,那就去死好了,为什么还总是想其他的。
她去看他,就能改变她想他死的决定吗?
饮鸩止渴而已。
“是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我想你。”陆悬扯唇,眼里是苦涩的笑,“阿梨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这种心情。”
“见不到就渴望的心焦,想时时刻刻看着,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都好。”
拇指在她软嫩的唇上摩挲,他神色痴狂,“我就是,在牢里的每一息都在想你。”
“幸好进去之前,衣服上熏了甘松和蔷薇的香,想到受不了的时候,就蜷缩起来,闻着香气,想象阿梨你就在身边,才好受一点。”
后来那香气越来越淡,他的心也就越来越难受,最后无法忍耐,才让笔耕去找她。
却没得到她任何回应,只有她要离开京都的消息。
“阿梨不来见我,我只有来找你。”
话音刚落,吻落到她唇上。
触及的刹那,一点火星掉落到油面上,大火顷刻间烧成一片。
陆悬扣住她的后颈,急切吻着,恨不能把她的舌尖,她身上的香气,还有她的灵魂,一并吞进肚子里。
心脏疯狂跳动,身体每一块肌肉绷死,张力满蓄。
再也忍不住,他伸手扯开她的衣带。
……
一盏油灯晕出昏黄的光,照亮整间屋子。
衣衫散落一地,陆悬端水饮了一口,又托起姜梨脊背,亲口喂到姜梨嘴里。
姜梨浑身绵软无力,想推拒,那力道小得如同挠痒痒。
陆悬轻笑,握着她的手,又强迫喂了两口,才自己一饮而尽,随意把茶盏搁置到床头矮几上,自己翻身上去,重新把人抱进怀里。
“累了就睡会儿。”陆悬亲她鬓角。
姜梨侧头,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哥哥是怎么鼓动太子殿下造反的?或者说,他有什么把柄在哥哥手上吗?”
“太子殿下?”陆悬嗤笑了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姜梨瞬间睁大眼睛,“怎么会?”
“怎么不会,皇宫里头腌臜事可太多了,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陆悬瞧她眼睛溜圆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亲了又亲。
“他得知自己的身份,害怕暴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谋反,说不准就上位了。”姜梨声音轻缓。
又望向陆悬,“那你呢?护驾的援军是哥哥的人?”
“真聪明!”陆悬抱着人蹭了蹭,“是北境陈铭扬军队的一支,我的人通风报信,领着他们来护驾,我自然有功。”
姜梨没再说话,侧趴着,安安静静,无比乖巧的样子。
陆悬看不清她的脸,伸手把她脑袋拨弄转正,定定望了许久,柔声道:“阿梨,就让我这么陪着你好吗?”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跟你去建阳。”
“不成亲也可以,哥哥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姜梨眼睫轻轻眨了下,目光落在他胸口。
那里烫伤的疤痕已经愈合,新生的皮肤错综横亘在上面,一眼看上去仍旧可怖。
“阿梨?”陆悬低声唤道。
姜梨终于伸手,环住他的腰。
陆悬心口激荡,迅速在她额角亲吻了下。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她愿意主动亲近,对他而言,已经是极好的开端。
没关系的,他可以等的。
就像当初抽到的那支签,迟成。
只要能成,多迟都可以。
翌日。
姜梨自然走不成。
小桃大约也猜到原因。
早上她开门端水,见隔壁房陆悬走出来,吓得差点晕在当场。
眼下看姜梨眉目淡淡,想关心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姜梨拨弄火钳,火盆里埋了几个地瓜,屋子里浓香四溢。
“……姑娘,三公子他,他是不让您走吗?”小桃期期艾艾,蹲到旁边。
姜梨瞥她一眼,又挪回视线继续翻弄,“倒也不是,就是——”
就在说话的间隙,火钳挑开上面的炭,一个火星子炸出来,直扑小桃身上。
小桃吓得屁股点地。
那火星子蹭着她的下巴掉到胸口的衣襟上,瞬间烫穿衣服,小桃痛得张口欲叫,想到床榻上沉睡的老夫人,又死死抿住。
姜梨连忙起身,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捏着小炭粒甩开。
“怎么样?”她急问。
话音刚落,目光忽然定住。
“我家笑笑自小生得喜庆可爱,只比姑娘您差那么一丁点儿。”周妈妈边纳鞋底,边伸出尾指比划。
小姜梨趴在栏杆上,比旁边花盆里的牡丹高不了多少,她嘻嘻笑道:“那她现在长大了,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周妈妈放下手,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我都多久没看到她了。”
姜梨直起身子,“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周妈妈你告诉我,阿梨帮你找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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