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以为周县令出了事,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沈老头忽然说道:“明日都到西市送你们周叔叔一程吧!”
娇娇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爹。
原来,没事啊······
当晚,整个周家蔓延着一股悲伤气氛,所有人得知这件事后全都情绪低落。
周承恩和周老太太更是伤心得连晚饭都没吃。
翌日。
娇娇跟着老爹一块出门,同行的还有江谨赋和平安他们。
周承恩和周老太太他们一早就跟着汤氏出门去了,听说给周县令做了点爱吃的东西送去。
可现在这个时候,周县令爱吃的那些东西又哪做得出来。
娇娇他们来到西市的时候,路上还遇见了清河村的村民。
所有人都知道周县令要被斩首这件事,纷纷都赶来送他一程。
村长站在人群中,看着一身狼狈,被两个衙役押着走上高台的周县令,眼里复现复杂的神色。
堂堂一个县令,说落马就落马,说砍头就砍头了,一切好像还在昨日一般虚幻。
就在这时,沈老头带着娇娇他们走了上来。
“没办法了吗?”
村长侧过脸看了沈老头一眼,沈老头摇了摇头。
今时不同往日,他能有什么办法。
娇娇四处找寻周承恩的踪影,而这时江谨赋却突然伸手推了推娇娇的手,示意她往旁边看去。
娇娇一转头,就看见周承恩搀扶着周老太太站在人群中,脸上满是泪痕,身体还在一抽一抽地哽咽。
“爹,我们过去那边。”
沈老头顺着娇娇所指的方向看去,随后点了点头。
“别乱跑,过去帮忙照看老太太。”
娇娇点头,拉着江谨赋,挤着人群挪了过去。
“要砍了,要砍了,这么好的县令怎么就砍头了!”
“还不是那京城来的狗官,咱们周县令无权无势,当了姓林那混蛋的替死鬼!”
“呸!砍得好,我看这姓周的也是贪官,之前收了那么多城门费,结果还不是决堤了!”
“前面那个你胡说什么!当年那坝又不是周县令修筑的,要就怪那个姓林的狗官,周县令,可是我们老百姓的父母官!”
周遭的人群吵吵嚷嚷,然而高台之上的钦差大臣,此时却已经下令斩首。
随着刽子手将手里的刀高高举起,本就泪流满面的周老夫人更是惨叫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周承恩悲痛欲绝。
“祖母——”
周县令绝望地流下眼泪。
围观的百姓们大多全都不忍地别过脸去。
然而就在这时,刽子手落下的刀,却忽然被人打偏。
只听铿锵一声,刽子手手里的那把大刀已经被人打落在地。
所有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包括刽子手。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有人来劫法场了?”
“到底是谁出的手?是谁来救周县令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刽子手手里的刀怎么就飞出去了?”
钦差大臣铁青着脸盯着人群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声道:“究竟是谁动的手?赶紧给本官滚出来!”
人群中,一个身姿笔挺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周承恩,快看,是宋大哥!”
娇娇疯狂地摇晃着闭上眼睛的周承恩,口中激动地大喊大叫:“周叔叔没事,周叔叔没事!”
周承恩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朝他爹的方向看去。
然而,就连周县令本人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出。
他差点以为自己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没想到宋引真竟然比他们预料当中,还提早半个月抵达永明镇。
“龚大人,别来无恙。”
宋引真是何人,常年待在京城的龚自珍怎么可能不认识他,简直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
然而此时宋引真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宋引真,你可别告诉本官,你今日是要来劫法场的。”
“周沐山罪不容诛,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千千万万,难不成你想包庇他不成?”
宋引真高高地将手里的黄色圣旨举起,扬声道:“龚大人,您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瞧一瞧,这是什么东西了?”
龚自珍眯着眼睛往宋引真手里看了一下,结果下一刻却脸色大变。
“圣旨!圣旨怎么会在你手中?”
“我可是奉了圣上的手谕,亲自来将罪人周沐山押送回京审问,龚大人可有异议?”
“若您不信,我也可当众将圣旨里所写的内容公之于众。”
然而,龚自珍却伸手打断了宋引真,说话的声音简直是咬牙切齿。
“宋公子言重,本官自然相信你不会假冒圣旨。”
“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那臣一切照办。”
“来人,替宋公子将犯人周沐山戴上镣铐……”
龚自珍的话还没说完,宋引真直接抬手打断了他。
“此人我自有安排,就不劳龚大人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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