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怀不懂儿子的计较,不置可否地感慨道:
“也亏得你妹妹想得周全,东奔西走,一番谋划,才能嫁给苏云亦。”
“又顺势击垮叶家,替你出了口恶气!你却是不懂什么叫徐徐图之!”
“如今只一个叶苑苨,她还能成什么气候!值得你若今日这般大动干戈?愚蠢!”
“往后,若是你姑姑,若是你姑姑不济,贺家还能靠谁?就靠苏云亦了!”
“你呀,叫你多跟你妹夫学做事,你偏……”
贺子怀话还未说完,贺昱青已气得红了脖颈,一双眼也变得猩红。
他狠狠咬着后牙槽,打断父亲,嘶吼道:
“苏云亦苏云亦!苏云亦姓苏,他不姓贺!我才是您亲儿子!”
贺昱青胸膛剧烈起伏,满腔愤懑与委屈:
“我看您和妹妹是不进棺材不落泪!苏云亦他包藏祸心,你们却偏装看不见!”
他握紧了拳头,气得浑身颤抖,压抑着狂怒道:
“等着吧,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贺家就会亡在苏云亦手里!到时,可别怪儿子没提醒过您!”
贺昱青说罢,发出一阵瘆人的怪笑。
随即,瘸着腿费力走到门口,拉开书房门,“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只留下贺子怀独自坐在书案后,气得涨红了一双肥肿的眼,似快喷出血来!
但那句“苏云亦姓苏”,还是隐隐刻进了贺子怀心里,刺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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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非也听完小弟对叶家的讲述,心急如焚,在书房来回急切地踱步。
地板都快被他踏出坑来!
一想到叶苑苨此刻伤心无助、孤立无援,随时可能被贺昱青欺辱,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一颗心便难受如针扎。
他狠狠挠了一把头,重重叹息一声。
不行,他得设法摆脱父亲的 “囚禁”!
深非言坐在茶几前,却是不懂他二哥的焦急与苦恼。
他悠闲地端着茶杯品着,什么时候他也能为一个女子如此苦恼呢?
如此想着,眼睛盯向虚空,然而脑袋里却是空空如也,一个女子的身影也没有。
突然,深非也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走向深非言:
“对了,你可知,那付雅玲何时又成了我未婚妻?”
一提及此事,他心头便郁闷至极。
怎么那付雅玲,竟像是鼻涕虫一般,甩都甩不掉!
深非言回过神,放下茶杯,嘴角挂上一抹戏谑的笑道:
“付二小姐多好啊,对你一片痴心!你竟嫌弃人家!负心汉!”
深非也屈了两根手指,“砰”地一下敲在深非言脑门上:
“一年多没挨我的打,皮痒痒了,是不是?!”
深非言摸着头,脸上闪过一丝疼意,讪讪地咧着嘴。
“快说!”深非也催促。
深非言老实道:
“自你送贺家小姐上京后,虽然咱家因聘礼被劫退了婚,可付雅玲仍非你不嫁,还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铁了心要嫁你,付家无奈,迟迟没敢给她重新定亲。”
深非也听得眉心一跳。
自己到底是哪点惹得付雅玲如此执着了,他改还不行吗?!
深非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眉飞色舞地打趣道:
“咱全家当初谁没见识过你对付雅玲的一片真心?”
“聘礼被劫那天,生着重病的你,啧啧,趴在大街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深非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当初演戏不过是为了让抢劫更逼真,好像是演得有点过头了!
不过,这又如何与付雅玲重新定亲扯上了关系?
他瞪着小弟,“还卖关子?赶紧说!”
深非言语调故作深情地感慨道:
“你对付家小姐一片真心,付家小姐对你也痴情一片!”
“我们那好大哥啊,不忍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被活生生拆散,便不知从哪儿借来五百两银子,又为你重新置办了聘礼。”
“虽说是比从前少了五百两,”深非言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子。
模样跟个说书先生般,津津乐道的,看得深非也一直捏拳,强忍着揍他的冲动。
深非言继续道:“但付家也知真心难得,一来二去,这门亲便是你不在时,在大哥的掺和下,给重新定下了!”
深非也听完,怔怔地往茶几前的坐垫上盘了腿,在深非言身边坐下来。
原来是大哥帮他重新置办的聘礼,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哥哪来那么多银子?
还不是自己偷拿印章,背着父亲私下与苏云亦签下镖契,才会让大哥赚下那么多银钱……
哎!悔不当初!
“咱大哥可真好!”深非言一语双关地道,“家里应该也快给我定亲了,不知大哥会不会给我出聘礼?”
见深非也气鼓鼓的,垂着头不搭话,深非言又道:
“要不是你一年多未返家,爹娘早让你和付二小姐完婚了!”
“我看,爹这次把你关起来,指不定就是怕你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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