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野那张脸长得太有味了,不管是哪种风格,上了身,再土的衣服他都能驾驭得住。
所以即便方鹤川觉得随野有些衣服异常不符合主流审美,也从来没说过随野穿的丑。
方鹤川紧紧盯着那一小块布料,脑子里却是没由来地闪过酒局上那位失恋的学长的脸。
学长说,他跟女友在一起两年了。
两人交往期间,学长一直是索取的那一方,女友小心翼翼地维系两人间的感情,他却理所应当地接受着女友的付出,每次都站在原地,等着女友主动。
可世界上单方面的爱哪里会有好结果,再浓烈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流逝,就像是摆台上的沙漏,一点点漏下去,直至消失殆尽。
醉醺醺的学长泣不成声。
他说直到失去女友的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对方早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沉浸在过去的美好回忆里,像个懦夫一样不愿面对现实。
但他的女友却很坦然接受了他们分手,她找到了更加年轻,更加爱她的另一半。
听起来很老套的男女爱情故事,但方鹤川却联想到了他跟随野。
方鹤川出生在一个不管理念还是资源都相当落后的小地方。
哪怕他后面靠着优异的成绩逆天改命,走出那里,学着身边的高知分子一样戴着眼镜与领带,但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却仍在他的骨子里根深蒂固着。
方鹤川打心底里厌恶同/性之间过度的亲密,认为这有违伦常。
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再加上随野的金钱跟人脉确实让他获利不少,才答应跟随野交往。
可事到如今,就连方鹤川本人都没有预料到,这段他以为不会长久不被看好的恋情,居然能维持这么长时间。
而即便再不想承认,不管是认知还是经历都明显不足的他,也确实是靠着随野给予的一切撑到现在。
但如果随野哪一天突然失去兴致了呢?
但如果随野也像学长的女友一样找到了比他更年轻,更优秀的人呢?
这些问题,放在以前的方鹤川身上,根本想都不会去想,他只会觉得浪费时间。
然而现在呢?
方鹤川左想右想,却骇然发现,他怎么都想象不出来跟随野分手以后,没有随野在旁边的日子了。
抱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方鹤川再看那块布料的时候,那双清浅如冰的眼眸一点点暗了下去。
恍惚间,它似乎变成了一股绳索,勾着,绕着,缠上了方鹤川的脖子,松一下紧一下,让他喘不上气。
方鹤川鬼使神差地朝那块布料伸出手,而后打开了花洒。
瞬间变大的水流声冲刷着身躯跟神经。
滚烫的脊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冻得他一哆嗦,但很快就别的感官所取代。
方鹤川的动作潦草又青涩,当视线被氤氲的雾气所遮掩的时候,某些东西却愈发清晰。
他深呼吸着,脑海里却不自觉蹦出来刚刚随野刚走出浴室时的模样:
健康又充满力量的身体线条,有爆发力但不夸张的肌肉,慵懒的眉眼,收紧的腰腹,笔直的双腿…
(以下删减审核不给过场面,删改得没脾气了,大家自行脑补吧。)
方鹤川紧绷着,小腿肚子微微打着颤,他不受控地仰起了头,拉出的颈线漂亮得像是湖上天鹅。
然而当他过了那一阵儿劲儿以后,猛地睁开眼。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方鹤川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
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悄无声息地碎了,而后顺着水流,一并被冲进了下水道。
而就在几墙之隔的书房。
坐在书桌前的随野,并不知晓在他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那清冷天上月的小男友,内心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此时戴着全息头盔,关注点全在:
这逼游戏怎么又出bug了?
只见他操纵的游戏角色上半身完全卡在了长满青苔的石墙里,不管怎么使劲儿,都动弹不得。
因为是开荒副本,作为肉盾的他走在最前面开路,因此现在队友们全挤在他身后,独留他一人正面迎上长相狰狞的Boss。
其实Boss并不是最重要的,这个姿势倒是让随野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他眼皮狂跳,猛点几次脱离卡死,也不见有什么用。
不给随野反应的时间,被吸引仇恨的关卡Boss怒吼两声,拎着脑袋那么大的铜锤过来,然后对着随野一通乱砸。
因为全息头盔连接了脑部神经,角色在受到伤害的同时,痛感会以百分之一的比例反馈给本体。
本来正常操作的情况下,几套技能就能秒掉的Boss,结果因为bug问题,反而让随野变成了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
队里的奶妈暂时还没搞清楚状况,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给随野回血,导致随野的角色死了活,活了死,开始反复仰卧起坐。
更加诡异的是,随野在感受到细微疼痛的同时,臀部那里似乎被人拍了几下,不重,但还挺有存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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