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略带迟疑地嗓音让亚伯利斯目光着落在[新鲜出浴]的[雄虫]身上。
林陌光浑身清爽走出浴室,亚伯利斯扫了一眼。目光自然或者说轻飘飘到让林陌光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不适。
但是林陌光还是从这点目光领略出点奇怪意味。
亚伯利斯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雄虫]的那张面容和他本身格格不入。
朦胧的水汽给眼前的[雄虫]蒙上一层滤镜,使得……亚伯利斯不由得将当黑发紫眸样貌安在雄虫此刻。
一坐一立,亚伯利斯下巴微抬,语气里平白添着点逗弄。“现在这个氛围,挺适合交代点……故事的。”
着重加重了[故事]两个字。
亚伯利斯还极其耐心地发善心举了个例子,“比如,我的下属为什么未经允许,偷偷潜入,让我提心吊胆”
“亦或者在我不曾看到的地方,发生了点什么。”
现在这个氛围——堂下会审吗……
被一句提心吊胆搞的心脏一顿,林陌光试图从那双似乎经久不变的银色海洋里窥探出些什么,也不知是自己道行太浅,还是心有旁骛。
总之,目光下意识偏移。林陌光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
亚伯利斯歪头,似乎是在倾听,身上却带着淡淡的压迫感,似乎所处不在暖黄灯光下的课厅,而是在政务大厅,预备听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高谈阔论】。
给予了足够{敷衍}的尊重,和足够[散漫]的热忱。更多的是来自于上位者审视的压力。
似乎眼前的银发虫生来就该居于高位,坐于明亮的高堂之上。
“我是来这里找虫的……找我的雄父。”或者说踪迹,虽然过程曲折偏离,但是他最初,确实是想来寻找的。
亚伯利斯心里有些压抑,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这不太乖的[雄虫]是打算说点过往吗?
他的关系网都查不出来林陌光的过往,无外乎就那么几种可能。
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只要存在,必有踪迹,所以很大可能性就是在此之前,大概都没有在外界留过任何痕迹。
才以至于查不出零星半点的消息。
不巧的是,与世隔绝许久的黑域恰恰是这么一个地方。
但其实,就算是黑域,亚伯利斯也不至于一点也查不出来。
他试探地问,怕触及[雄虫]一一些敏感的神经,斟酌用词,“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雄父在里面。”
然后他就看到[雄虫]眼里的光暗了,语气颇有些低落,“我不确定……只是想来试试。”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不过,现在可能性大很多。比我预计地要大。”他本来就不抱着什么希望,只是近乎执拗地来这里一遭。
亚伯利斯没有问问什么,只是问,“那你估计他在哪里?”
“我不清楚那是在什么地方,不过……很黑。”精神丝线根本进不去,反馈来的感知总是漆黑的。
又连忙否定,“也不是黑的……就是一种感觉。在暗门里。”
“我知道所有的暗道位置,和[黑域]里所有结构,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只有那块地方,雄父只可能在这里。”
亚伯利斯听到耳里,心脏却是一顿。哪怕[眼]经营多年,也不敢说对[黑域]了解到这般地步。
就听雄虫重复,“所有位置我都知道,只有那里,我还没有找过。我进不去。”
亚伯利斯好似突然明白,雄虫怎么突然敞开心扉了。
一时间,空气里静谧安静不断蔓延。
于是亚伯利斯不作声了,他沉默着看着眼前这只年轻雄虫。
林陌光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唇微抿着有些紧张。
“我知道这里控制室,逃生潜艇等等的位置,只除了那么一点地方。我进不去。”
这是雄虫第二次表达自己的需求了。——[我进不去。]
思绪波转,亚伯利斯再开口却没什么波动。“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位置在哪里。”
[雄虫]肩膀一松,似乎松了口气,也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句。
操控着手臂上的光脑,当着亚伯利斯的面开始投影,把几个图像开始拼合,并且不时添加上几笔,不过十秒,一幅清晰的[黑渊]图就这样以3D的形式投射在亚伯利斯面前。
详尽程度,让虫乍舌,每一个暗门,廊道,都细细标注。甚至还有人数,固定哨岗。
雄虫没有半分邀功的心思,只是展示着,“我不太确定,每一个空间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这里的数据全部真实。”
这里的机械金属太多,他分辨不出来具体有什么功用。
亚伯利斯眸色一瞬冷了下来,眸色也深的厉害。
兽奴进来必定是没有光脑的,光脑是自己安排给[末]的,对方多次绘图明摆着是为了防着自己从他光脑上读取什么信息。
本来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就是一股冷意从心脏蔓延指尖,早已在不知不觉散去的警惕再次包裹住他——然后,被一句话击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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