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扫了一圈周围的手下,每个人都看着他,没有表情,但都像是在说,答应他。
下河市军、警家庭大规模背叛的问题严重,但是仍有挽回的余地,然而他们被自己人在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这一刀维护了社会的秩序和稳定,让无数孤芳自赏的妻子们一夜之间赚得盆满钵满,也剥下了支撑拳头的骨骼,只剩下软塌塌的烂肉。
如果不是刘殿生带来的新式武器,也不会勉强通过决议,这么顺利的带人前来。
没人想奉献完血与汗,却回到四分五裂的家,从帝国的护卫变成帝国的敌人,如果他不同意,就是他们的敌人。
总指挥盯着宁烨的眼睛,微微摇头,“我们不会与罪犯合作。”
宁烨举起双手,“我自首。”
……
银晃晃的手铐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宁烨低下头颅,躲避闪光灯,踉踉跄跄地被士兵按头推进车里,周围的记者情绪激昂地大声报道。
“据可靠消息,投放鼠疫病毒的嫌疑犯宁烨已被军方抓捕,并有治愈特殊鼠疫的疫苗!
目前正由警方掌控,送往医院紧急实验,如果成功,那么全帝国很快就能重新解封!”
“Yes!Yes!Yes!YYYYYES!!!”
杨爱美高举双手,手里的电视遥控器被捏出电池,掉到沙发底下。
她的秘书团队和男女朋友们,还有一个会说不标准帝国语的黑人与白女,坐在比沙发矮一截的沙发椅上,恭喜和奉承不断。
魏磊靠在墙边,津津有味地跟着看,李寻清和陈光则坐在办公桌旁读书看报,安安静静。
杨爱美从沙发上蹦起来,跨过桌子,走过一排排不知道该站着还是坐着的男男女女,激动地抱住电视,光线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异常苍白。
“给我审判!投毒,杀人,纵火,抢劫,乖乖认罪还能让你有个好死!”
魏磊抠抠耳朵,吹走小拇指上的耳屎,随意道:“投毒和杀人确实是他,纵火抢劫是什么玩意儿?”
杨爱美猛然转身,深陷的眼窝鼓出圆溜溜的眼球,她用食指用力戳他的胸膛,却摁得指尖生疼,像是摁在钢筋铁石上,这更激起她的怒火,歇斯底里道:
“我说他纵火,他就是纵火犯!我说他抢劫,他就是抢劫犯!我说他强奸妇女,他就是强奸犯!
他抢劫银行,取走了政府资金,买了价值上亿的奢侈品和别墅豪车,你们男人自古以来就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把世界搞得稀巴烂,如果这个世界只有女性一定会更美好。
他死定了,我说的,谁也救不了他!”
相比起来,她更愿意冲这个大个子耀武扬威,有点小聪明,但总体上憨憨的,傻不愣登,就喜欢挑衅他还不敢对自己动手的感觉。
那个小女生总是一副冷清平淡的样子,那种精神上低人一等的感觉让她尤为恼火,明明都这个年代了,学历还是小学二年级,自己是本科学历,竟然还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贱婢。
但却不敢说刺激她的话,每次有这种冲动的时候,那个女生往往未卜先知,一直盯着她,眼底深处隐藏着什么,毛骨悚然的寒意让她无法开口。
至于陈光,呵呵,手下败将,替罪羔羊。
魏磊很是厌恶地躲到一旁,“这不是你么,臭不要脸。”
杨爱美脸色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冷哼一声,平静道:“权力就是法律,法律就是权力,权力定义法律,法律服务权力。
谁有权,谁定罪,谁没权,谁有罪,高低贵贱,长幼尊卑,帝国自古以来,无论朝代更替还是制度换新,规矩都是这个规矩,一群贱民穿上西装皮鞋,还真以为翻身做主人了,井底之蛙。
无论换多少颗羊头,肉还是那坨狗肉,再过多少年还是那坨肉,爱吃不吃,不吃就赶紧去死。”
我是地方官员,虽然不在中枢,但换算一下,可以算得上皇帝的远房小妾,和这群奴隶贱民自然不是一个阶级。
杨爱美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即使刚刚到眼前这个大个子的肩膀,也十分自然地扬起头颅,垂眼俯视他。
“喔喔喔。”魏磊赶忙摆手躲到一旁,“太尖锐了,我可不敢听,您自个乐呵吧。”
没人说话,或者说,手底下人的奉承被当成了寻常的背景音,是下午透过薄窗帘投射的微暖阳光照在被子上,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引人入睡的白噪音。
杨爱美的情绪逐渐平复,她茫然地看着读书的李寻清,看报的老爷子陈光,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走遥控器换台到游戏频道的魏磊,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丝荒唐。
“为什么你们不担心?你们的努力白费了,不明白吗?”
明明自己智珠在握,害他们朋友被捕,还能仗着市长的身份,趾高气昂地在他们面前挑衅,为什么没人伤心?
魏磊一边切台,看到经典电视剧《东游记》便放下遥控器,一边很没有诚意地回道:“担心的很,我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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