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五年,腊月二十九,作为除夕前一日,京都中充满了浓厚的年味。
南渊帝凤钰坐在御书房书案前,处理着一本本奏章。当翻看到来自边疆的一份时,神情变得无比严肃。他放下狼亳,起身走向书架,双手后背,声音低沉浑厚,道:“去召黎王进宫,直接来御书房。”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宣。”案前站着的李福公公微垂着首退出。
两个时辰后
南渊帝依旧站在书架前,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个身姿轩昂的男子,此人正是黎王凤启。
“臣弟参见陛下,陛下万岁。”黎王行礼。
南渊帝转身,满眼慈和看着面前已经及冠的男子,上前搀扶,脸上尽显温和,“子辰,无需多礼。朕找你过来,是事关北疆细作。”
凤启借着南渊帝的搀扶动作站起来,视线与皇帝相碰。两人神情均严肃。
南渊帝走至书案,拿起那张未合上的奏折,递给了凤启。
凤启双手接过,视线扫过那明黄本子的一行行文字。
几个呼吸间,凤启便重新抬眸,黑曜石般的眼眸无比深邃,将奏章放回御案,语气清冷:“臣弟愿前往彻查。”
“好!这些年北疆和我国表面上和平交好,这次细作事件一定慎重,看来怕是风雨欲来了。”南渊帝已走至凤启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两人身高差不多,南渊帝身材却稍瘦,是多年来的国事操劳导致。
两人就其他的政事详谈了半个时辰,南渊帝欲留凤启一同用晚膳,凤启却婉拒,皇帝知晓这个弟弟一向冷心冷情,却并未影响他对自己一心一意的辅佐,这不禁让他想到当年从多位皇子皇位之争中险胜,是这位同母胞弟踩踏尸山血水护他,又在战场上以命去拼杀战斗才逃过了差点被灭国的命运,有了与北疆对立起来的底气。喟叹一口气,便让凤启离去。
次日,黎王府大门前
一辆豪华的标识着黎王府的马车在门口等待,两侧是十八位护卫。
黎王一身玄色绣暗金秀纹长袍,玉冠束发,银制面具遮住整个容貌,也难掩一身矜贵之气。他迈着大步,走向马车。
身影利落上了马车,轿帘重新落下。
“出发!”
前头开路的侍卫发出指令,一队人马齐齐朝南城门而去。
九宁城 叶宅
李嬷嬷带着五个家丁气势汹汹冲进云舒院
“吱!”
房门被推开,李嬷嬷先一步走进去,步履不停直奔床榻,看着隆起的被褥,抬手把被褥一掀,瞬间眉头紧蹙。
“人呢?不是说已经”成事了吗?
李嬷嬷话还未说完,院子里便有声音传进来。
“放开!”
两个家丁各押着丫鬟的一边手臂,紧紧控住她想要挣脱的身子,丫鬟叫嚷着被推进了房间。
李嬷嬷闻声望去,见是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小关,面上神色淡淡。
“看不出来你这丫头竟有这般心机,竟连罗姨娘都瞒了过去。”李嬷嬷眼中露出审视。
李嬷嬷直勾勾盯着小关,一双凤眸闪过暗芒,眨眼间恢复了原来的古井无波,面无表情,声音细柔却字字清晰,“现如今找到小姐要紧,小关,只要你把小姐藏身之处说出来,姨娘那边我会替你求情,饶过你背叛之罪。”
“哼,休想!”小关满眼怒意。
李嬷嬷也不恼,走到小关身前,俯身凑近,嘴唇贴着耳朵低声说话。
小关原本愤怒的眸,此刻变得不可置信,嘴唇嗫嚅:“你,……”
“说吧”李嬷嬷一双凤眸含着笑意,仔细看却又一晃如烟消失,依旧是古井无波。
小关低垂着头,垂下的刘海也未能遮住她一脸纠结之色,终是几息过后,缓缓吐出几个字,“在 星 月 楼”
李嬷嬷眼笑意盈盈,开口道:“嗯,是个好的。”
然后朝着跟来的几个家丁发号命令,语气散着威严,“你们几个去星月楼把大小姐请回来,不得破坏那里的任何物件,否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几个家丁齐齐应声,对这个罗姨娘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嬷嬷,叶宅的仆人无不畏惧,他们如来时般,疾步如飞冲出云舒院。
李嬷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圆桌旁,取出凳子悠然坐下了,目光投向窗外,似是看风景又似在沉思。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
半小时后,云舒院
方才出去的家丁已回,其中两人抬着一顶步辇,其上一个闭着眼的少女倚靠着,少女身着嫩芽黄的衣裳,其衣袖裙摆之上皆绣有蓝紫色繁花,外披一件白色狐裘,高高的毛领子将脸蛋儿衬托的分外小巧玲珑,此女正是叶家嫡小姐叶云舒。
几人刚踏进房间,脸上神色皆紧张。
小关被手脚并拢被捆绑了起来,无法奔向少女,只得眼框泛着红,呼喊“小姐!”
李嬷嬷看向其中一个家丁,眼神如淬了冰,示意他说清楚情况。
家丁慌张不已,连忙放下担架,一股脑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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