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为了能早日回家,王惜悦也必须抓紧时间。
所以,就在当天下午大约三点钟的时候,她租用的马车也终于抵达了国昭寺前。
王惜悦找到了空远师侄,拜托他安排妥当斋房,又帮忙卸完行李后,已经差不多到五点。
待女儿吃饱后,她熟练地拿起柔软的包被,轻轻地将女儿包裹严实,并仔细地系上背被,确保女儿能舒适且安全地捆绑在自己身前。
她觉得这个前世的背娃方式很好,孩子固定在自己身上,她的双手就是自由的,不至于遇到什么事都束手无策。
整理好一切,王惜悦深吸一口气,抱紧女儿,迅速朝着师傅住处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仿佛给她们母女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现在心境改变也有了女儿,王惜悦感觉好像做什么都心情舒畅,这种时刻有人相伴相依的感觉真的很好!
终于,半个小时后,王惜悦来到了那座熟悉的茅草屋前。
这座曾经承载过她无数回忆的小院子,如今看上去显得更加破败不堪。
屋顶的茅草很多已经风化脱落,墙壁也因岁月的侵蚀而斑驳开裂,整个小院感觉在风中摇摇欲坠,宛如一位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老者。
王惜悦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栅栏小门,抱着女儿慢慢走进院中,步子逐渐沉重。
越靠近小屋,王惜悦莫名觉得越发不安。
小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安详。
智尚大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双手合十,正在专心致志地打坐冥想。
随着王惜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智尚大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王惜悦以及怀中的婴儿时,不禁微微一愣也心中一松,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师傅,弟子回来了。”王惜悦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然后深深地朝师傅磕了一个头。
智尚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孩子,快快起来吧!”
王惜悦依言起身,在师傅一旁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这时,她才有机会仔细端详起师傅来,只见他比几年前苍老了许多,眼神中也透露出疲惫和虚弱。
她心中不由得一紧,关切地问道:“师傅,您身体可好?徒儿看您的精气神似乎不如从前那般充沛了。”
智尚大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遗憾。
他缓慢说出真相,“孩子,我的时间已经走到尽头了!所幸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听到师傅这番话,王惜悦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汹涌而来的悲伤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一声声呜咽:“师傅……”
智尚大师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徒儿,心中满是疼惜,但脸上依旧挂着慈祥而宽慰的笑容。
“孩子,生死有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需挂怀!”
智尚大师凝视着徒弟额头上那醒目的火焰印记,目光中交织着感慨、欣慰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
他轻声说道:“看来你已然洞悉了自身前世的种种,并选择了坦然接纳。”
王惜悦听完,满脸都是惊愕之色,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师傅,声音颤抖着问道:“师傅,原来……您竟然全都知道!可是为何一直瞒着徒儿?”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悲伤的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委屈和埋怨。
智尚大师面带微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慈爱与宽容。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王惜悦的头顶,温和地解释道:“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规律,许多时候,时机未到,即便将真相告知于你,也未必能令你释怀。”
“唯有等待恰当的时刻来临,那些困扰于心的心结才会自然而然地迎刃而解。”
接着,大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心结源自于你内心深处,旁人纵使有心相助,亦无能为力。最终能否挣脱束缚,全看你自身的悟性与勇气。”
尽管今日王惜悦仿佛已经自己有所领悟,但此刻当她再次面对师傅时,心中仍不免忐忑不安。
她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又选错方向,于是赶忙开口求教:“师傅,倘若未来早已注定,那么徒儿是否应当趁此刻及时收手,以免越陷越深呢?”
大师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继续说道:“为师不知。”
“为师如今唯一想嘱咐你的便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牢牢守住自己内心最初的那份纯真与善良。”
“遇事不决则随心意,人生在世,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所做出的每一个抉择都是绝对正确无误的。”
顿了顿,大师喘了几口气后,又接着补充道:“就算不小心走错了路、做错了事也无妨,只要能够及时醒悟过来,重新审视问题所在,并鼓起勇气再次踏上征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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