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黑暗吞噬了女孩的笑容，而他，也永远留在黑暗中。

…………

苏颜的体能和精神力都远不如厉寒州，所以哪怕厉寒州比她大十八岁，也比她能活。

三年后，活了将近三百八十多岁的苏颜已是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在交代完那些孙子孙女后，苏颜让厉寒州和四个孩子带她去后院，“老头子，我还想再看一次星河。和你，和孩子们一起。”

“我带你去。”厉寒州眼里没有悲伤，只有怀念。

打开阳台那台老旧的全息投影望远镜，后院那座老旧的机甲对战台上便出现旋涡状的蓝紫色的星河。

一如当年，美得如梦似幻。

厉寒州推着苏颜来到台边，小心翼翼把她从轮椅上抱到台上。厉君肆、厉君羡、苏君颂、苏君雅在两旁默默跟着。

他们一家人坐在台中央，沐浴在星海中。

苏颜背靠在厉寒州怀里，四个孩子坐在她们两侧。

苏颜很想跟他们说说以前的事，可是她感觉到生命正在流逝，没有太多时间给她与孩子们回忆往昔。

“老头子，抱紧一点，我有点冷。”

“好。”厉寒州拿出一张毛毯，把自己和苏颜都包裹起来，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

苏颜满意的笑了笑，慢慢转头仔细看了一遍四个孩子，心底升起强烈的不舍。

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平平、安安、团团、圆圆。”

“妈妈…”苏君雅伸手抱住她，哽咽不已。

厉君肆、厉君羡、苏君颂伸手把她们三个抱住，紧紧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以前…都是妈妈给你们唱摇篮曲，今天换你们…给妈妈唱一次…

就一次，一次就好…”眼泪模糊视线，苏颜用力眨掉眼泪，想看清四个孩子的模样。

可都是徒劳…

苏君雅哭着点头，“好…我给妈妈唱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只唱一句，苏君雅就哭得唱不下。

苏君颂压抑着哭声，接着唱下去，“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上放光明…”厉君羡也接着唱。

最后是厉君肆，嘶哑地接上最后一句，“好像许多小眼睛…”

“很好听，妈妈很喜欢…”苏颜几乎是说一个字就要喘一口气。

厉君肆兄妹四人边哭边继续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在兄妹四人的歌声中，苏颜缓缓闭上眼睛，失去了呼吸。

厉寒州低头亲吻她的发心，沧桑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但嘴边却扬起满足的笑容。

毛毯下，他将手指塞进苏颜的手指中，与她十指相扣。

在四个孩子的歌声中，他也闭上了眼睛。

颜颜，我们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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