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景帝也将抓住的司马家的人都遣送回了晟国。
包括之前查到的所有证据,还有那根从梅宫雪背后取出的、沾满了不知名毒药的银针,一并送了过去。
这些都说明了,银月公主当年的死因是有人蓄意投毒,让晟国皇帝务必给一个交代。
司马家那些罪魁祸首到底要不要抓?又该怎么处置?
晟国的皇宫内,其中一处宫殿十分威严尊贵。
飞檐上还悬挂着小巧的铜铃,现在秋季风大了,铃声时不时响动,清脆悦耳。
可宫人却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贵妃娘娘不好了,刚刚传来噩耗,小殿下已经薨了!咱们的指望是没有了,您快想个办法啊!”
这宫殿里居住的正是澜贵妃!
她正对着镜子梳妆,闻言,手指微微一顿,“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宫人急了,“娘娘!”
然而澜贵妃却冷声喝道:“出去!”
宫人无奈,只得先退下。
而等殿门重新合上,澜贵妃继续用画笔对着镜子描眉。
这几个月来,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苍老。
曾经细腻紧致的肌肤,如今已开始松弛,眼角也布满了细密的鱼尾纹。
就连一头乌黑的发丝中,也夹杂了几缕银发。
澜贵妃都将它们一一藏好,用膏脂将眼角的鱼尾纹抹得不那么明显了,又梳了精致的发髻。
然后才起身,但却是直接来到了一旁的卧室。
那里躺着的正是她的亲儿子,晟国太子!
只是,太子已经被人割断了手筋、脚筋,就这么瘫在床上,连话也说不了,只能由宫女轮流照顾着。
每日吃喝拉撒就在这张床上,精气神也早就没了。
见到澜贵妃过来,宫女们立刻行礼。
澜贵妃一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太子现在只有一双眼珠还能转动,闻言看过来。
澜贵妃则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面带浅笑,还像小时候那样替他盖好了身上的被子。
“儿啊,刚刚收到消息,那个孩子没挺过来,还是死了!是得了一种罕见的传染病,母妃刚刚就在想,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
“当初为了巩固后宫的位置,母妃用毒设计杀死了银月,现在报应来了!”
“而且大周那边也查出了当年的真相,证据都送到了你父皇面前,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父皇就得来问责咱们了!”
太子听得瞳孔微振,知道如今东窗事发,恐怕难逃罪责,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他拼命地眨眼,想问问母妃,以后的事该怎么办?
然而澜贵妃神情平静,嘴角的笑容不变,“你知不知道,每当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母妃有多痛心?本来还以为你好不容易留下一个血脉,咱们想翻身至少还有个指望,可如今…”
澜贵妃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情疲惫,即便是化着精致的妆容,依旧掩饰不住身上的沧桑感。
“看来咱们母子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与其看着你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还不如母妃亲自送你一程!”
澜贵妃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太子满脸惊恐的注视下,直接将被子蒙在了他头上。
太子虽然残了,但还在试图挣扎,不断“呜呜”地发出怪动静。
澜贵妃忍不住落下泪来,但手下的力道却是渐渐加大。
“儿啊,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母妃就去陪你!”
不消片刻,太子便没了动静,手就那么直直地垂下来。
澜贵妃抹了一把眼泪,重新帮儿子整理好因挣扎出了褶皱的蟒袍,然后站起身,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推开殿门。
“殿下他困了,你们先不要进去打扰他。”澜贵妃面无表情道。
宫女们纷纷点头。
正在这时,晟国皇帝身边的太监过来传旨。
“娘娘,陛下口谕,让您立刻过去一趟!”
不仅是传旨太监,他身边还带了不少侍卫,一副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模样。
宫女们都被吓了一跳。
澜贵妃倒是没有感到多意外,还有心情笑道:“李公公,咱们也相识多年了,何必这种阵仗来接人?放心,本宫正好也想和陛下说说话呢!”
就这样,澜贵妃被太监侍卫被带去了玉清宫。
…
殿内,烛火摇曳。
龙椅上,皇帝面容威严,但更多的是透着股冷峻。
澜贵妃刚进门,皇帝便将宫人都遣了出去,目光更是像刀子一般射了过来。
然而澜贵妃挺直了背脊,丝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视线。
死一般的寂静充斥着整个殿中。
片刻后,皇帝才冷声质问:“银月的死是不是你搞的鬼?”
澜贵妃抿了抿下唇,平静开口,“回陛下,的确是臣妾做的,但臣妾也不过是为了后宫安宁,为了天家的血脉纯正。”
她的目光倒是坦然。
皇帝反而被她气得一挥衣袖,将桌案上的所有证据都扔到了她面前,“明明是你自己善妒专权,现在还敢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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