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便是顾三老爷呼哧呼哧的粗喘声,他挺着肥大的肚子一步步崴上台阶,显然气到了极点,浑身的横肉都在发颤。
隔老远,谢明月就微微皱起眉头,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什么味道,这么臭?”
尉茂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随即看向顾家二房、三房涌进门来的一群人,狠狠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群头上挂着烂菜叶和臭鸡蛋的人。
顾宁尖叫一声:“谢明月,都怪你们!外面的老百姓跟疯了一样朝我们砸东西,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仗着陛下撑腰就胡作非为,尉茂连脸都不是汉族人的脸,竟敢让他继承我们顾家的爵位,太荒唐了!”
顾三老爷抹了一把脸上的菜叶,忍不住指着尉茂训斥。
“还有这个女人!”他看一下尉琉璃,更是疯魔大喊,“这个女人,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咱们顾家说不定从上到下都被他们两个外域人骗了!”
“闭上你的臭嘴,”谢明月直接开口呵斥道,“舅母和弟弟既拿得出舅舅故去之前的书信,也拿得出我们熟悉的信物,再加上弟弟这张脸,如何看不出舅舅当年的神采?你到底是觉得他们不像,还是觉得他们抢了你的路?”
她讽刺地看向顾三老爷,连口头的尊敬也不再说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着接替大房掌管顾家,可这十年来,你们把顾家弄成了什么乌烟瘴气的样子?就连老宅都被烧了一半,如今又趁着我们大房无人,这来打这京中顾宅的主意,你觉得我们看不懂吗?只不过是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罢了!”
她板起脸来,气势很有几分惊人,不仅顾三老爷被唬了一跳,剩下的顾家二房三房的人也俱都不敢出生反驳。
“我们怎么了?大房本来就没人了,你母亲也是个和离妇,这顾家本来就该掌握在我们手中。”
顾三老爷心中窝火,恨不得跳起来指着谢明月骂。
一个外嫁女生的外嫁女,不知与顾家隔了多少层的关系,竟敢回来插手顾家的事,还真让她插手成功了!
他一想起今日武帝封尉茂爵位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滴血。
他的顾顺,还有二房的顾峰,哪一个不比这尉茂来得人模狗样!
“嗯,原来无能的怒火就是这样的。”
谢明月绕着顾三老爷走了一圈,突然嗤笑一声,目露讥讽。
“就算你们骂干自己的嘴也没有用了,如今尉茂是圣上亲封的高武侯,舅母也早已在武帝面前过了明路,你们不认?抱歉,不重要!”
话音未落,便有下人领着一队顾家的族老们跨进了大门。
谢明月特意派人在京外拦下族老们,休整过后才回顾家。
如今族老们精神抖擞,路上也听了下人们对他说的尉茂与尉琉璃的一系列事,虽觉得有些儿戏不可思议,但毕竟武帝已经当众下了旨,对族老们来说,皇帝自然就是天,也就默默接受了。
“什么味道?”族老们人虽年老,但身体还好,一跨进大厅的门,就闻到一股腐臭味,顿时纷纷掩鼻。
待看到顾家二房、三房的狼藉之样后,族老们顿时怒不可遏。
“真是有辱斯文,都这般了,为何不先去洗净,还要在这里有碍观瞻?”
顾家二房三房被嫌弃透了。
顾三老爷想张口说话,得来的却只有族老们的嫌弃,他没办法,只好窝囊地憋着一肚子火先回院净身。
二房三房的人一走,厅内空气顿时清新不少。族老们看着谢明月。
一路上,他们早已了解了她如今的地位。虽她只是个外嫁女,但族老们依旧对她十分恭敬,并不因自己资历老而托大。
这可是当朝最年轻的一品夫人呀,她向着顾家是一桩好事,谁会那么蠢笨,将她往外推呢?
谢明月从善如流地为族老们介绍了尉琉璃与尉茂,族老们心里有了准备,接受良好,不多时,便和和气气地喝着谢明月命人奉上的新茶,在厅内快活地打成了一片。
等到顾家二房三房的人洗漱完后,重新来到前厅时,族老们已将尉茂与尉琉璃的名字都已添在了族谱上。
大事已定,顾三老爷便是再恼怒也没有办法,况且他除了无能的生气,也没有其他手段。
谢明月将他的谩骂当做狗叫,不受丝毫影响,待族老们合上族谱,顾清莹又道:“族老们,今日请几位来,还有一事。”
她指了指顾家二房三房:“当年顾家几房早已分家,如今顾家大房后继有人,这二房和三房,也应当回到他们自己的地方去了吧?”
当年一切都分好了,若非顾肇源战死,哪轮得到顾家二房三房前来鸠占鹊巢?
族老们闻言点头称是。
“不错,老二老三,你们确实不该再赖在此处,这里是顾家大房的地方。”
一听要将他们赶出顾府,顾二老爷与顾三老爷更是不愿,可这哪里轮得到他们赖皮?
族谱、当年的分家契都明明白白地保存着,若他们不肯走,顾清莹是可以直接叫官府的人来将他们赶走的。
僵持一阵之后,谢明月没了耐心,作势要去大理寺叫人,顾二老爷这才勉强劝住顾三老爷,几人匆匆回到院内,将铺开的行李又慢慢打包,灰溜溜地出了顾家。
好在他们走时也顺走了不少老宅的陈设古董,手上还算有些余钱,于是顾三老爷做主,先去赁下一个院子暂且落脚,后面的事再做打算。
二房的顾宁被迫收拾自己的东西,走出顾家大门时,恨恨地回头望了一眼。
她住在顾府,出去交际时别人都要高看两分,如今灰溜溜地被赶走,简直就如同丧家之犬,令人难受至极。
不过,到了新租赁的院子落脚后,顾宁便急匆匆地打扮了一番,趁家人们都在忙碌,偷偷溜了出去。
上回谢明月帮她解决了嫁给老太监的难处,后来家里也一时不敢再动她婚姻的主意。她松快了些,又害怕再重复嫁给老太监的路,于是私底下自己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接触一些京中的公子哥们。
只不过能让陌生女子贴上来的公子哥们都是些纨绔子弟,没几个好的,看待顾宁就和看待那些花船娼妓没什么两样。
于他们而言,顾宁不过是一个更加干净的玩物罢了。
喜欢穿到十年后,冷戾夫君把我宠懵了请大家收藏:(www.zuiaixs.net)穿到十年后,冷戾夫君把我宠懵了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