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摇摇头:“就是看见你打了他一掌,然后他便走了。”
贺兰芝松了口气。
还好没看见更让人丢脸的时候。
他低下头,目光有些躲闪,谢明月紧紧抓住他。
“你与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太子一直不肯婚配,是因为贺兰芝?谢明月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贺兰芝叹了口气,左右望了一眼,见侍卫都离得较远,于是低声同他说:“都是一场孽债。”
他年轻时,在郊外一处马场偶遇到了隐瞒身份的太子,太子那时还是少年,是以贺兰芝只将他看作弟弟。
他的骑射功夫好,甚至能在疾驰的马背上百发百中,太子当时便对他十分钦佩,向他讨教,他也毫不客气,直接像教导弟弟般对太子进行了教导。
此后,两人又约好每隔几日就在马场碰面,情谊越加深厚,太子有何心事,也同她讲,后来贺兰芝才发现这少年竟是太子,于是草草找了个理由不再去马场。
太子还诚诚恳恳地写了几封信到贺家来问他,贺兰芝吓得不行,一次也没有回,再以后,他便去了江南,将此事抛之脑后。
“谁能想到,当初我好心教他骑术,他还那么小,却对我起了男女之间的心思!”
贺兰芝有些恼怒地说完,气得跺了跺脚。
“如今我倒是被他缠上了一月,我觉得我不如嫁给顺清侯算了!”
“什么?”
谢明月大惊,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处心积虑地想要毁了这桩婚事,怎么贺兰芝突然叛变了?
“我那公爹都是个糟老头子了,你嫁给他岂不是……”
守活寡啊。
他顿时皱起脸来,脸色十分一言难尽。
贺兰之叹了口气:“你不知太子有多疯,他如今每隔两日都要遣人给我送东西,再不济就是要叫我出去同他见面,否则他就要将此事过明路来,我哪里敢让贺家知道太子心仪我?”
那贺家还不上赶着将她裹了,送到太子榻上?
“顺清侯老是老了点,我嫁过来赶紧将他弄死,如此不就成了个年轻的寡妇,正好在戚家与你婆媳同乐!”
他说的荒诞又很认真,甚至想到自己在戚家同谢明月一起吃吃喝喝的场景,还忍不住笑了。
谢明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哪有说的这么容易的,你又不可能在嫁进去的当晚就将我那公爹弄死,再说了,戚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惊叹贺兰芝的不拘小节,可也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弄死一个人,贺兰芝也是嘴上过瘾罢了。
贺兰芝叹了口气,忧愁道:“那还怎么办呢?没有办法,恐怕我一日不成婚,太子就要一日发疯。”
她名声不好,除了顺清侯,只怕也难再有其他人选。
闻言,谢明月也犯了难。
树下,戚缙山看着从树枝上刮下的红色粉末,眼神如冰,在夜里显静寒凉。
他面前,玉江压着一个身穿贺家下人服饰的小厮,目光凶狠地喝问:“说!你为何要给戚夫人下药?”
那小厮看上去不到三十,今日他们在贺府中多方查证,这才查到了他头上,方才更是直接从他的房内收到了一包残留进药的油纸。
“不为什么,只不过老子看不惯他罢了。”
那小厮倒也有些骨气,虽然有些惊慌,但还是瞪着双目直截了当承认。
“你们不必多问了,老子敢作敢当,为何害他呢?还不是因为她嫁给了你!”
他目光如火,直直望着戚缙山,一旁的玉江狠狠给了他一掌。
“不得对戚大人无礼,从实招来!”
戚缙山的眼中满是阴翳,那小厮看着他的神色,突然得意大笑:“狗官,你不高兴,老子就高兴了!”
话音未落,玉江直接一掌抽到他脸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小厮霎时被抽落了两颗牙,他呸出一口血沫,“呵呵”笑起来,神色有些癫狂。
“老子以前也在军中受过卫世子的照拂!懂了吗?”
就这一句话,便言明了他的来意。
玉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看向戚缙山的脸,是卫濂!
一个二世祖,平日里欺男霸女,没想到在军营中竟然有这样好的人缘,一个两个都为了他赴汤蹈火,宁愿丢掉自己的命。
从先前大理寺的那个叛徒狱卒一样,这贺家的小厮亦是在军中受了卫濂恩惠,所以这次为了替卫濂出气,这才对谢明月下了狠手,最终目的却是为了报复戚缙山。
小厮很快被带了下去,戚缙山站在原地良久,仰头望着那棵树,突然问:“可曾查过今日谢将军为何会从树林另一边出现?”
今日寿宴摆在前院,那树林是内宅和前院交界处,应当封了,况且男宾席面设在另一边,谢傅轩不应当出现在此。
金河一愣,随即低头。
“查过,今日谢将军原本也要参加寿宴的,只不过谢将军当时进府后便去找了贺大老爷,说是有一本孤本的兵法想要向贺大老爷求借,如此才耽误了些时辰。贺大老爷那也应验了,确实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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