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焦芳这种人,用起来要极其小心。
如果不能一次性将其敲打到位,保不齐哪天就会被反咬!
所以,这一趟,他焦芳必须去!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得看焦芳什么时候能用,能让张山风放心的用!
半晌!
不出意外,焦芳平时得罪的文官实在太多,比之张山风都不弱。
所以,他的两张嘴,肯定干不过上百张嘴。
于是,朱佑樘没有意外的宣布:“加封礼部左侍郎焦芳,为提学总督,提督一应番邦教化问题。
三年!
三年后,朕要看到,番邦出现一批可用的栋梁之才!
否则,按失职论处!”
显然,朱佑樘对焦芳也没有什么好感!
虽然,彭华只是名义上的帝师,跟朱佑樘也没啥感情。
但是,他却是铁打的太子党。
在当年废太子的关键时刻,也是彭华挺身而出,将成化皇帝引向了钦天监。
虽然,这些都是朱佑樘的谋划。
但是,彭华属于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连焦芳得罪的刘健,谢迁,马文升等人,也都是一路扶持他,与万党斗了十几年,慢慢坐稳太子之位,最后登基的功臣。
这帮老臣,朱佑樘可以骂,可以罢黜。
但是,焦芳是什么玩意儿,凭你也配对这些功臣恶语谩骂?
所以,焦芳在朱佑樘心里,着实是随时可能被咔嚓的角色。
只不过,作为皇帝,朱佑樘并不希望文官内部太团结,更加不希望刘健等人,变成下一个万党!
所以,内廷也好,焦芳也罢,都是他制衡文官的工具罢了。
甚至,排除兄弟感情,从效果上看,连张山风的作用,也是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朱佑樘明明有能力给张山风封官,却迟迟没有出手的原因。
因为:他需要张山风站在文官的对立面,而不是连张山风也成为文官的一员!
至于焦芳,文官已经被数次分化,内部早已不是铁板一块,焦芳的作用,已经到头了,可以舍弃了。
而且,摆明了朱佑樘已经有了新的制衡棋子了。
随着朱佑樘的拍板,斗输了的焦芳,如遭雷击。
他有些颓然的回应了一句:“臣,遵旨!”
然后,他就只能一个人阴沉着脸,独自闷饮,愤恨之意,根本不加掩饰,眼中甚至偶尔闪过一抹杀意。
如果此时有人递刀,大概率刘健已经遇刺身亡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文官心情大好之际,变数来了!
一个人的起身,让所有人都感觉,大事不妙!
不用猜,大疯哥出手了!
张山风抱拳拱手,对朱佑樘谏言道:“陛下,一位礼部侍郎,几十名学业未精的国子监监生,这是去旅游呢,还是去教化外夷呢?
敢问诸位,国子监有几位进士,几位举人,学问如何,教书能力如何?”
一众文官大感不妙,根本无人应答。
此时,焦芳似乎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忙跪地:“陛下,国子监并无举人,更无进士!
国子监收录的,大多是各州府按名额贡入之生员,亦不乏有功之臣的子孙,皆以秀才为主,分别为岁贡,优贡,拔贡,摁贡,副贡。
此五贡者,若能乡试中举,如朝廷有缺可补,则为官。
哪怕不为官,亦可为一县名流,见县官亦有座!
在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之前,还可以以自身功名,庇护他人免税!
若能,更进一步,荣登进士,则入朝为官。
所以,凡举人、进士则无须在国子监浪费时间。
陛下!
教化外蛮,本就任重而道远。
三年之期,时间紧迫,而任务繁重。
若臣领着一群区区秀才,何德以教出一批栋梁之才啊?
臣……无能!
臣……做不到啊!
请陛下恕罪!”
这可是唯一的脱身机会,焦芳根本不讲礼仪了,拼命的叩头。
与其说,他是教不了,还不如说是压根儿不愿意去!
这是要在番邦之国,在番邦国王的眼皮子底下,教他们的老百姓要忠于大明,而不是忠于他们的国王!
这种变相的离间,不是妥妥的送死吗?
焦芳只要不蠢,他也应该知道,只要能不去,磕破脑袋都是赚的!
然而,他的唯一一丝希望,却被张山风无情抹杀。
张山风首先赞同了焦芳的话:“陛下,臣以为,焦侍郎所说有理!
仅凭国子监数十人,根本无法胜任。”
但是!
张山风在焦芳燃起的希望之火上,又泼了一盆冷水,又补充道:“但是,臣以为刘公所言也有道理!
此事关系重大,的确需要礼部主持,焦侍郎确实是不二人选!”
焦芳呆若木鸡,一脸死灰色。
麻麻屁!
还以为你是好人,谁知道你他丫的,反手就是一刀背刺!
刚想下班了请你吃饭,结果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记闷棍,彻底将生路打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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