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身后的越甲军知道华阳是言出必行的人,于是如潮水般涌向密林深处。
马蹄声惊起林中的飞鸟,扑棱棱的翅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华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而他已经越发断定前面就是武种,而他将会成为整个越国的英雄。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华阳猛地勒住马缰,战马前蹄高高扬起。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他看见一队人马似乎已经发现他们,正朝着另一边仓皇逃窜。
为首之人身着明黄龙袍,在昏暗的林间格外醒目,正被一帮披甲之人簇拥着离开。
“我见过武种,那人就是武种!”一个士兵的眼睛大亮,于是激动地喊道。
华阳的瞳孔猛地收缩,发现老天对自己着实不薄。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袭龙袍在树影间若隐若现,封侯的诱惑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站在朝堂之上,接受封赏时的场景。
华阳心知武种身边的亲兵都是精锐,于是抽出长剑大声道:“杀!”
武种的亲卫亦是已经调转马头,于是厮杀声瞬间响彻林间。
华阳的剑锋所向,鲜血飞溅。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袭明黄龙袍,仿佛那是他通往权力巅峰的唯一阶梯,于是直扑武种而去。
“挡住他!”亲兵队长张竖大声喊道。
华阳在自己部下的协助之下,终于突破了重重防线,剑尖直指那个仓皇逃窜的身影:“武种逆贱,还不束手就擒?”
砰!
随着前面的出现一个沉坑,武种竟然是人仰马翻,运气似乎已经消耗干净。
华阳的剑尖已经抵住了对方的咽喉,只是借着天空的月光,他看清了那一张脸——一张布满皱纹、惊慌失措的脸。
“不对!”
华阳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猛地一沉。
这张脸虽然与武种有几分相似,但绝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枭雄。武种的眼神应该更锐利,气质应该更凌厉,而不是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中年人。
华阳一时便知道这是冒牌货,于是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你是谁?”
“将军饶命,小的……小的是陛下的替身!”那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华阳看着对方的反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这一个小战场。武种的亲卫军死的死,降的降,但那个真正的武种,却像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
华阳确实武种并没有伪装其中,知道到嘴边的万户侯已经飞走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搜,给本将军仔细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此大的泼天富贵,哪怕此次失之交臂,他亦是不会放弃。
于是,士兵们四散开来,仍旧在追寻着那个千载难逢的封侯机会。
其实不仅华阳这边遭到了李鬼,匈奴人那边的情况更惨,本以为抓到了武种。正当他们押着“武种”准备领赏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抓了一个冒牌货。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放弃,哪怕遭到了武种的戏弄,仍旧想要将武种揪出来。
正当这边在四处追踪着武种踪迹的时候,殊不知武种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武种在看到武大郎被杀后,亦是明白身边人没准会连累自己。在面对迎面而来的匈奴军后,他采用金蝉脱壳的计谋,暂时跟自己的亲军分开,并让亲军一分为二。
若是亲军安然无恙,那么他们在约定的地点等自己。若是亲军遭到不测,那么他亦是算逃过了一个劫数。
武种果断放弃了马匹改为步行,此时跌跌撞撞地在密林中奔跑,耳边还回荡着后面战场上震天的喊杀声。
即便他十分不愿意承受,但他此次确确实实是败了,而且败得十分彻底。不过他自觉仍旧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他并不打算认输。
武种身上的铠甲早已残破不堪,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每跑一步都像是有人在用钝刀剜他的肉。只是他知道穿过这片密林,便可以逃过越军和匈奴军的搜捕。
特别前面就是淄水城,怕是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往这里逃回。只要熬过此次的追捕,待他成功返回越国,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已经渐渐高了起来。
“该死!”
武种的伤势越来越重,于是低声咒骂,眼前一阵发黑,甚至已经看不清天地间的颜色。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他知道这是“天运丹”副作用。
虽然天运丹确实十分逆天,但他终究没有得到紫气入体,所以此次遭受到反噬更加的强烈,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只是他已经成功地穿过那一片密林,身后早已经没有了追兵,而追兵必定不会想到他会选择逃回淄水城。
清晨时分,整个天地都被朝阳所笼罩。
武种踉踉跄跄来到一座桥边上,于是扶着桥柱大口喘息,脸上不由浮起一丝得意劲。于是他摸了摸腰间,信号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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