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祁羽念叨着这个称呼,“那他一定很厉害咯?”
“那是当然,有道君在,不仅整座城都是固若金汤,而且居民们一个个都很遵守秩序。”
提起道君,孙正平就眉飞色舞,仿佛说的人就是自己一样。
“这么说,你是云霞城里的人?”祁羽见孙正平对道君如此崇拜,便猜想道。
“不不不,我算是个云游者,是专门给大户人家唱曲儿的,每经过一个地方我都会去寻找生意。”孙正平嘿嘿嘿的笑道。
“不过,我也会售卖一些我在每个地方采购到的特产”说着,孙正平便取下了背后的木箱。
“相逢便是有缘,小兄弟,来淘几件宝贝吧。”
不看不知道,没想到孙正平的木箱中,罗列着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画着恶鬼图案的拨浪鼓,刻着蛟龙的银锏,还有用某种肉色的皮铺张的画。
“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一股子邪气。”祁羽着实被箱子里的物品震惊到了,并且隐约有淡淡的血腥味从这些东西里散发出来。
“唉,这小兄弟你就不懂了吧”,孙正平清了清嗓子,慢慢凑到祁羽耳旁,小声说道:“这个世界啊,不干净。”
“不干净?,这话又怎么说。”祁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隔着衣服贴到了自己的肉体上。
“据说啊……”
“哎呀你这小兄弟问这么多干啥,你就说买还是不买?”
孙正平说到嘴的话突然就断了,反而推销自己的东西,“你信老哥一句,带一件东西,可以辟邪,保你平安。”
初来乍到的祁羽还真被孙正平这一番话震住了,联想到自己确实真真切切的遇到过,用科学根本解释不了的怪事,并且这些事情一件比一件邪门。
虽然说自己不信鬼神一类,不过极光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什么样的,地域如何划分等等。
这些自己都不清楚。
“行啊,我要那个银锏,多少钱?”祁羽心想现在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能从一件物品上先入手也不错。
大不了进城后就找个当铺当了,大白天的加上只有二里的路,不至于遇到邪祟吧。
“钱?那是什么东西?”,孙正平拿着银锏的手停顿在空中,一脸疑惑的看着祁羽。
“就是和你换取这把银锏的东西啊,有这种,还有这种”,祁羽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矩形的红纸,还有一枚圆形的金属厚片。
孙正平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小兄弟,你说的是银辉是吧。”
“银辉就是……”
孙正平摩挲着下巴,似乎是在思索如何给祁羽解释。
“反正就是具有和你手里这两样东西一样的作用。”
“你用银辉和我交换就好了,用不到这张纸和金属片。”
祁羽明白了,极光里普遍的流通货币称为银辉,只见孙正平在木箱捣鼓了一阵,掏出一个灰蓝色的小布袋,打开后里面都是泛着淡淡银光的石头,大小出奇一致的石头。
“这就是银辉?”祁羽凑过头去仔细打量起来。
“可我一颗都没有啊。”
孙正平瞪大了眼睛,连忙把小布袋收紧,像是看异类一样的看着祁羽,惊讶的开口道:“小兄弟,你莫非……是青楼的常客?”
作为一个云游商人,孙正平实在想不出,在合理的范围内有什么地方能比青楼更加破财的了。
“青楼?哪种青楼?”祁羽仍旧倔强,想确定究竟是风雅还是风流。
孙正平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善!”。
孙正平拍了拍祁羽的肩膀,“小兄弟,那可对不住了。我这银锏也不能白给,咱们就此别过吧。”
“给你一句忠告哈,小兄弟,青楼还是少去些为好。”孙正平笑了笑,便收起了从木箱中摆出的物品。
对于孙正平的误会,祁羽懒得解释,总不可能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祁羽刚想劝阻孙正平,可仔细一想,一把银锏罢了,自己没钱是事实啊。
根本就没有适当的理由要求人家留下,便看着孙正平重新背上木箱,向自己的来时路缓缓走去。
“云蒸霞蔚揽天河,道君坐坛抚人心,香炉紫烟娉袅袅,万里山河遂大同……”。
随着哼曲儿声继续响起,孙正平的身影也渐渐隐没在树林中。
祁羽摇了摇头,自己可真是个大穷逼啊,这下来了极光连饭都吃不上了。回想起刚才孙正平提到的云霞城和道君,祁羽决定进城看看。
“这云霞城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
二里路不短不长,祁羽走了大约半个钟头就到了。
走出小路,来到一片空旷的土地,放眼望去,巨大的青灰色城墙矗立,城墙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褐色城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云霞城”三个大字。
“还挺壮观啊”,作为一个找不到工作的三好青年,祁羽的好奇心不比同龄人小多少,见到在纸醉金迷的都市中根本看不到的景象,震惊也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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