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蕴听闻这个消息,险些吓得跌坐在地上。
好在徐司沉是功臣,倒不至于被陛下寻借口关去大牢。
而陛下也是真的喜爱他这个臣子,都这样求情,依旧给他升了官。
得知徐司沉三日后启程。
她想了一番,还是乔装打扮,去了徐司沉的府邸。
彼时,他正在清点财物。
意蕴一声不吭的跑到他的身后,他心中又惊又喜,旋即抱着人转了好几个圈圈。
“意蕴,你怎么来了?”他将人抱在怀中,却明知故问。
“表哥,你又要离开?”她语气中带了些不舍。
徐司沉听后,心中不是滋味。
他也很想帮意蕴,可今日上朝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此事急不得,可他却忘记了。
如今被贬去岭南,不知又是多少时日。
或许两三月,或许几年,或许永远就留在岭南,等待新皇登基。
“对不起,我办砸了。”徐司沉道。
一时之间,意蕴不知道是该安慰自己,还是该安慰徐司沉。
没了徐司沉,她又该依靠谁?
容彻吗?
那不现实。
意蕴不能怪他,她没资格,徐家已经为他们安阳侯府做得够多了。
她只能轻轻抱住徐司沉。
“表哥,一路保重。”她只能这样回答。
徐司沉点头,看着怀中眼眶微红的意蕴,一时心动不止,侧身弯腰含住她的耳垂。
意蕴心里头一惊,又羞又怕。
一手放在他的肩头,做制止的样子。
“不要。”她垂眸,发丝落在眉睫,说出的话,像娇嗔。
他抬眸,眼中被欲望染上。
说:“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但我会尽快,答应我,别把自己交给别人。”
意蕴没说话,似在沉思。
徐司沉一走,上京不知会有多大的变故,她不敢向徐司沉保证这一点,索性含糊的点头。
而他耍了赖,将她的点头视作同意,从耳垂,吻到脖颈。
直到精疲力竭,才要了水来。
榻上,意蕴抚摸着发丝。
她似乎有一个习惯,平日在太子府,她梳的是妇人发髻,而见徐司沉时,却有梳姑娘发髻的习惯。
徐司沉为她穿衣,动作轻柔,像是怕把她碰坏。
“意蕴,等我。”
徐司沉揽住她的肩头,与她对视,又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话时语气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他猜测在他离开后,皇帝就会下旨在秋闱前将安阳侯府处理掉。
只是,他不敢将这些说给意蕴听,他情愿她一直当那个躲在他怀中的小姑娘。
可这不太现实。
回了太子府。
徐司沉走那天,意蕴没敢去送,主要还是为了避嫌,毕竟徐司沉是为了侯府才被暗贬去了岭南。
“殿下,徐大人已经出城了。”绮梦小跑进来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时,意蕴原本在喝茶,只是喝茶的手一顿,茶盏不小心打翻在地,湿了衣角。
陶溪若也是为了徐司沉的事情过来。
瞧见这一幕,匆匆拿帕子给对方擦拭衣角。
意蕴叫她起来。
“殿下,您是在为徐大人的事情忧心吗?”陶溪若拿了新的茶水给她。
意蕴点头,叹息一声。
好不容易找到了王治,却因为陛下的原因,让一切不得不搁置下来。
如今王治也被徐司沉悄悄遣送回了寻州,只等下一个机会。
“不如,侯府的事情,您去问问睿王?”陶溪若想到太子妃与睿王关系匪浅,说不定从那儿下手,能有转圜的余地。
陶溪若说的有道理,可她又该用什么身份去呢?
用徐渔?那显然不现实。
“他们皇室,对这种事情,恐怕是一个态度。”意蕴道。
陶溪若叹息一声,将那日上朝的事情,说给意蕴听。
这些都是陶府送来的消息,她如今毕竟是良娣,在陶府也有了些许地位。
二人说着,又提到了太子府后宅。
“殿下,您说苏良娣这样受宠,会不会先生下太子的长子?”陶溪若还是担心太子妃的地位受到威胁,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意蕴却看的通透。
点她:“有人不想让她生,她自然不会生下来。”
陶溪若有些不解。
意蕴却说:“太后那儿,有余良媛,所以太后不会让她生,姜太傅是权臣之首,他的背后代表了当今朝政,所以皇上不会让她生,你觉得,太子殿下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她有一个孩子吗?”
陶溪若觉得太子妃言之有理。
却又问:“那您呢?殿下,您可想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您是太子妃,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太孙。”
意蕴撑着下巴,手指敲打着桌边,似在琢磨陶溪若的话。
过了许久,才回答:“不着急。”
皇太孙,后位,确实令人心动,可意蕴如今看不上。
三日后。
大概是入秋,天气转变,这日下了好大的雨。
意蕴正靠在贵妃榻上小憩,外头忽地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似珠翠散落的雨声,像一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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