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宴,意蕴小腹忽地一缩。
她这一动静,将容启和容彻吓了一跳。
而容彻想上前扶她的时候,却瞧见兄长容启已经抢先他一步,也是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份的不妥。
故而往后退了半步。
“萧宴,你怎么来的那么匆忙?”容彻问他,看着他满身血腥,误以为是这样吓到了意蕴。
所以拉着他往别处走了一点。
萧宴甩开他,回答:“我们的大军已经班师回朝,只是徐大人受了重伤,此时在我府上昏迷不醒,他在上京举目无亲,我只能来找太子妃去看看。”
与容彻解释完,他再次走到意蕴身边。
不顾容启还在,便开口:“徐大人已经回上京,还请太子妃随我去趟府上。”
意蕴蹙眉,着急的问他:“是表哥受伤了吗?”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当他们的大部队到南时已经是后半夜,彼时城外尸横遍野,蛮夷大军暂时撤退,萧宴只看见寒光带着人在找徐司沉。
对方带人去灭盾牌手后,便不见了踪影。
得知这个消息,萧宴立马派人一起寻找。
最后是在一堆尸体里找到的徐司沉,与之一起受重伤的还有韩都尉,只是他将徐司沉护在身下。
自己则被长矛捅伤了身体。
后来,徐司沉重伤昏迷,萧宴便接下了驱除蛮夷的任务。
半月后他夺回数座岭南城池。
蛮夷见状不对,立马退兵,又写下投降书,将所有城池尽数退回,还多瓜分了两座城池给大夏。
如今班师回朝,萧宴听到徐司沉重伤昏迷之际,几次三番叫表妹。
他便想到了太子妃,所以一到上京,将徐司沉安顿好后,便匆忙赶来找意蕴这个太子妃了。
他甚至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意蕴听后,险些没站稳。
将谢词恩的事情抛在脑后,匆匆随着萧宴去了萧府。
容启还要与谢词恩谈事,便没跟上去,容彻想去,却被萧宴拦下。
“这是徐家的事情,阿彻你还是,等等吧......”他只能这样劝。
随后匆匆上了马,回了将军府。
意蕴挺着肚子往安置徐司沉的院子里去,绮梦与寻春扶着她,都有些跟不上。
都在后面叫她慢些。
直到看到寒光,她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寒光也看到了她。
随后又是看到她的孕肚,一时之间,震惊的话都说不出。
“寒光,表哥他怎么样了?”
等意蕴第三次问他时。
他才颤巍巍的回答:“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身子虚弱,还要静养。”
意蕴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徐司沉消瘦苍白的脸。
他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看着毫无生气,若非寒光说他没有大碍,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一具尸体在这儿。
意蕴让其余人出去,独自走到徐司沉身边。
将他露在外面的手握起。
“表哥,手怎么这么冷?”她似乎不觉得对方在昏迷,还如平常一样与他说话。
只是徐司沉不能给她回应。
她双手捧起对方的手,随后给他不断揉搓取暖。
直到徐司沉的手有了些温度,她这才拿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她没有哭,可说话的语气,却悲伤不已。
“表哥,快醒醒,好不好?”
她将徐司沉上下打量一番,瞧见他的伤口,脸颊上,手上,还有看不见的腰上,背上,腿上。
他的唇毫无血色,就连呼吸都薄弱的吓人。
半个时辰后,萧宴匆匆回来,一同前往的的,还有皇帝容赫。
他听闻徐司沉重伤在萧府,便从宫中出来。
寒光来请意蕴:“殿下,陛下来了,您还是先行回避一下。”
意蕴从榻上起来,临走时又看了徐司沉好几眼,这才跟着寒光从萧府别处离开。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还未到太子府。
容彻将她的马车截停,随后钻了进去。
“徐大人,怎样了?”如今不是他吃醋的时候。
他虽然希望徐司沉受伤,可也不希望对方真的出事。
加上今天看见意蕴似乎是动了胎气,所以见她后第一个关心的,也是徐司沉的状况。
“寒光说没大碍,父皇也去了萧府,我便回来了。”意蕴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难怪她这些日子总觉得心慌,原来是徐司沉真的出事。
故而她想到前些日子的梦,当时在战场上,表哥是否像梦里那样,满身是血?
她不敢多想。
也是这时,才敢扑到容彻怀中,嘤咛啜泣。
容彻身子一僵,听到哭声后,才似安抚的拍拍意蕴的背。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安慰对方时。
想到徐司沉是无诏回上京,他还得去一趟皇帝那儿,探听探听情况。
于是吩咐人将意蕴安全送回太子府后,便独自先去了皇宫,到养心殿等皇帝回来。
等了大概有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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