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勒马立于高岗之上,他身披黑色战袍,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战神降临。他静静地凝视着那条在草原上蜿蜒奔腾的火龙,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被惊醒的蒙古人惊慌失措,他们试图驱赶牛羊逃窜,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楚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四面八方,都回荡着楚军的战鼓声,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如同一阵阵惊雷,让蒙古人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这其实是楚军的疑兵之计,他们在马尾上绑上了擂木,通过来回奔跑,制造出了千军万马的假象。蒙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当晨光初现,那胡王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他跪在焦黑的草场上,手中紧握着那根已经断成两截的白狼纛,那纛上的白毛还在冒烟,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周仓骑着马,缓缓地踏过仍在阴燃的草灰。他的马鞍下,悬挂着七颗首级,那是昨夜企图突围报信的胡奴斥候的首级。随着马匹的颠簸,那七颗首级也轻轻地晃动着,仿佛在嘲笑着蒙古人的失败。
“霸王神机妙算啊!”周仓望着满地的狼藉,不禁感叹道,“这一把火,至少烧掉了蒙古人三成的战力!”
然而,就在周仓赞叹不已的时候,项羽却突然紧紧地握住了缰绳。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八马山麓腾起的烟柱引起了他的警觉。
那烟柱的走势异常诡异,本应笔直向上的黑烟竟然呈现出螺旋状上升的形态。项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刻意识到这是草原火旋风的征兆!
他们亲手点燃的火海,此刻正在孕育着一场超出他们掌控的巨大灾厄。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破开浓雾,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项羽定睛一看,那箭矢的尽头,竟然是八马山巅上飘荡的九斿白纛!
……
青铜箭镞如同闪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穿透了羊皮地图,深深地钉在了金帐的立柱上。箭尾的白鹄翎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这一箭的威力和速度。
蒙古那胡王巴特尔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被洞穿的草原舆图。他的目光落在了冬草储备地的位置,那里正好是箭镞贯穿的裂口处。
“霸王铁骑已经到了弓沽水。”祭师的声音在金帐中回荡,带着一丝凝重和恐惧。他手中的骨刀在空中划过,准确地切开了祭祀用的黑羊。羊的脏器滚落在青铜祭盘里,形成了一种怪异而不祥的形状。
“昨夜占星,北斗第七星坠入紫微垣,这是王庭覆灭的凶兆。”祭师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那胡王的心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金帐外的风雪突然变得狂暴起来,狂风呼啸着,卷起了漫天的飞雪。十六根牦牛尾装饰的苏鲁锭长矛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哀叹。
那胡王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猛地抓起鎏金狼首酒樽,狠狠地砸向了占星盘。酒樽在空中破碎,羊血溅落在九斿白纛上,如同绽开的赤莲一般,鲜艳而刺眼。
“楚军不过六千骑,也敢踏入长生天的牧场?”那胡王的怒吼在金帐中回响,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此时此刻,在距离此地三百里之遥的弓沽水南岸,霸王铁骑的斥候正小心翼翼地用马鞭拨开结冰的芦苇。突然间,冰层下方传来一阵密集的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经验丰富的老卒心头一紧,他猛地扯下头上的皮弁,将耳朵紧紧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着这异常的声响。
过了片刻,老卒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向项羽禀报:“将军,东北方向,三十里处,至少有五千匹马蹄声正在急速逼近!”项羽闻言,迅速摘下青铜饕餮面甲,露出一张冷峻而威严的面庞。他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晶,挂在他的眉睫之上。
项羽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的错金螭虎符,用力扔给站在一旁的卓青麟,沉声道:“立刻传令周仓、蔡阳所部,分别攻取东、西两处牧场。记住——”他的手指在舆图上的某个位置重重地一叩,“烧草场时一定要顺着西北风的方向!”
当第一缕狼烟在八马山南麓缓缓升起时,那胡王终于看清了楚军的战术意图。这绝非一般的劫掠行动,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战略打击。六千铁骑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度,直刺向草原诸部最为脆弱的连接处。
楚军纵火焚烧过冬的草料,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受惊的羊群四处逃窜,被驱散得七零八落。各部牧民们惊慌失措,纷纷驱赶着牲畜向八马山北麓的泸沽湖淤泥地狂奔而去。
“他们在制造饥饿。”那胡王巴特尔面色凝重地看着迁徙途中倒毙的牛羊,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的毡靴深陷在被鲜血浸透的雪地中,仿佛被这残酷的景象所束缚。
“没有草料的部落就像离群的孤狼,很快就要……”胡王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着,似乎预示着部落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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