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盈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无双。
纪无双。
不是当今昌平侯!
那他……为何要骗她?
恍惚间,裴盈想到他们婚前最后一次见面。
少年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裴盈,你记住,若是我以后欺负了你,你一定不要原谅我。
我叫无双,纪无双。
你一定要记得我。”
她那时只当纪无双是在开玩笑,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他那时或许就预知了一切,才会这般郑重提醒。
裴盈心中五味杂陈,既恼他欺骗自己,又心疼他背负了多少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不是什么恋爱脑,双生子传闻,妹妹都只能被送走。
如今的昌平侯是纪武双,那说明,无双也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既是弃子,哪有自己能做主的能力。
她郑重地看着青山伯:“爹爹,求爹爹,明日上朝替女儿言明。”
青山伯点点头,这是自然。
也是他,向皇帝投诚的第一步。
次日一早,裴玉山就同老青山伯一同上朝。
昨日已言明,今日便是定论。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压抑。李御史率先发难,再次弹劾昌平侯大庭广众的丑事,言辞激烈,要求严惩。
“陛下,臣知陛下念多年君臣之情,可昌平侯此举,实在令人不齿,当街抢夺自家小舅子的未婚妻,实乃败坏朝纲之举,还望陛下以律法为重,严惩不贷!”
老青山伯见状,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臣有一事要奏。小女裴盈与昌平侯纪武双感情不合。望陛下恩准二人和离。”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四王爷瞬间就冷下脸,一旁的李户部侍郎连忙回下:“陛下,青山伯此话不当,成婚余载,昌平侯不过是纳了一房小妾。
何至和离,那昌平侯夫人,也实在没有容人之心。
此女善妒,乃七初之罪,休弃都可,怎可和离!”
“陛下,昌平侯乃朝中重臣,此举不过风流趣事,怎可因这等小事就准和离,恐寒了臣子之心。”其他支持昌平侯的大臣也纷纷附和。
老青山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陛下,臣不敢妄言,既如此,臣便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将事实说出!
昨日昌平侯宠妾灭妻,当众打骂小女,小女在家最是懂事,昨日回来,我家夫人曾于小女夜话野话却不想看到小女浑身伤痕。
那伤痕不止新伤,而是许多陈年旧伤累计。
陛下,臣就这一个女儿!
陛下,臣求陛下全了臣拳拳爱女之心。
若不和离,恐怕小女在无活路啊陛下!”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微皱,扫视着朝堂众人。
“昌平侯,你有什么可说的?”
昌平侯冷汗直流,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就是回了一趟娘家,裴盈居然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陛下,冤枉!”
“陛下若是怕有失公正,可派宫人前去验身,若臣说的有一句假话,便让臣死无葬身之地!”
老臣的声音悲切尖锐,将昌平侯没说完的话都堵在喉咙。
这下纪武双可真又惊又怒。
青山伯这是什么意思?
真要撕破脸面不成。
糊涂!
这可事关两家的名声。
就在朝堂上僵持不下时,一直沉默的裴玉山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臣还有一事相告。真正与家姐有婚约之人并非昌平侯纪武双,而是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皇帝目光犀利地看向裴玉山,“哦?说来听听。”
裴玉山便将当年裴盈与纪无双的婚约之事娓娓道来。
牵扯到双生子,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这……
算是家族秘辛吧?
青山伯府这是一点余地也不留了!
昌平侯脸色煞白,他没想到裴家会把这陈年旧事翻出来。
再者……
裴家到底怎么知道的……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听青山伯府一人之言。
裴玉山,我不过同表妹情投意合,这你也要记恨吗?
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妄言,此乃欺君之罪!”
裴玉山丝毫不落下风,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陛下,可愿听臣妄言一番!”
康乐帝沉思片刻,说道:“说吧!”
“陛下,我同李家姑娘定亲已有三年,当初是昌平侯有意拉煤,作为臣的亲姐夫,臣对他可是信任。
可这三年,无论臣如何同李家商议完婚,李家总是不允,而昌平侯则会在第二日宽慰臣。
说李家小姐年岁小,不愿意太早出嫁。
臣一等在等,原本热切的心也凉透了。
本想退婚,可到底考虑到退婚姑娘家名声不好听,于是臣母亲便派人合了庚贴送往李家,想在今年完婚。
却不想被爆出,臣才得知,原来昌平侯余那李家姑娘,无媒苟合多年。”
裴玉山还没说完,昌平侯急了。
“陛下,臣与表妹是意外,并非裴玉山所说苟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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