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洲搂着沈蔓西的肩膀走向电梯,宋淼淼对季默言唾了一口,快步追上去。
病房里,传来季成林一声悲痛的嚎叫。
“妈!妈——”
季家人闻言,赶紧冲入病房。
季奶奶的心脏仪拉成一条直线。
一家四口围在病床边,放声痛哭。
季默言的身体摇晃两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忽然,他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往外跑,乘坐电梯下楼,去追沈蔓西。
奶奶走了,沈蔓西和奶奶关系那么好,应该在场,直到送奶奶入土为安。
她不能走。
不能离开!
奶奶是沈蔓西和季家唯一的牵绊。
他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
季默言追出医院大门,沈蔓西已经上了安慕洲的车。
“蔓西,蔓西!”
季默言拼尽全力往前追,然而车子已经开走,将他远远甩在后面。
季默言摔倒在地,看着远去的车子,眼底尽是深深的悲痛绝望。
她结婚了!
嫁给了别的男人!
他们再也没有希望了!
为什么会这样?
“蔓西,蔓西!”季默言哭声喊着,一拳一拳沉沉砸在地面。
安慕洲看了一眼后视镜。
他是故意加速甩掉季默言的。
以为把季默言送进去呆了那么多天,他会吸收教训,看清楚沈蔓西已经对他断情绝爱。
没想到还厚脸皮纠缠!
敢觊觎他安慕洲的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份量。
此时安慕洲心里很庆幸,幸亏先下手为强,早早和沈蔓西领证!
安慕洲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无意间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仿佛从医院出来就一直跟在后面。
安慕洲故意变道试探,那辆黑色轿车没有跟上来,而是简直往前开去。
沈蔓西见安慕洲忽然变道,问,“怎么了?”
“没什么。”安慕洲又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再没有可疑车辆,转弯驶向主道。
黑色轿车里的男人正是杜修。
跟踪失败,给罗涵去了一通电话。
“罗总,安慕洲很警惕,一直在她身边,我的人找不到机会下手!”
罗涵沉吟稍许,道,“我来想办法。”
到了临江苑。
安慕洲没有着急下车,看着副驾驶的沈蔓西,他看出来她有心事。
“为季奶奶的离世难过?”安慕洲问。
沈蔓西垂下浓密的长睫,遮住眼底的情绪,没说话。
季奶奶离世,她确实很难过。
安慕洲握住沈蔓西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凉,“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是你说的,我们之间要坦诚相待。”
沈蔓西抿了抿唇角,把季奶奶临终前说的话告诉了安慕洲。
“那个瘸腿女人是谁?和我母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沈蔓西现在很迷茫,不知该去哪里找那个瘸腿女人。
不知长相,不知姓名,如同大海捞针。
沈蔓西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给辉姐打电话。
她想问问辉姐,知不知道母亲身边的朋友是否有一个瘸腿女人?
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弄清楚母亲临终之前发生了什么,就能知道母亲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
然而,辉姐听到瘸腿女人几个字,显得有些惊慌,口齿都不利索了。
“蔓西,听辉姨一句劝!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不要查了!过好你现在的生活,平安无虞是你母亲对你最大的心愿!”
“辉姨,那是我的母亲,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满地荆棘,我也会义无反顾往前闯,找到母亲被害的真相!难道因为畏惧危险,便置之不理吗?那样的我,不配为人子女!”
辉姐吱吱唔唔一阵,“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便挂了电话。
安慕洲看着沈蔓西,声线低沉,“你要查下去?”
沈蔓西的手轻轻放在小腹处,“我现在也是一名母亲!我知道身为母亲最大的祈愿是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也正因此,我才更要查清楚母亲被害的真相。”
安慕洲微微点头,说了一声“好”,启动车子。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沈蔓西问。
“你不是想了解我吗?带你去个地方。”
安慕洲带沈蔓西去了郊区,一个位置偏僻,环境幽静,七拐八绕好久才到一栋独门独院前。
门口贴着门牌号,上面写着22号。
沈蔓西站在漆黑的高耸大铁门前,莫名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心生畏惧。
安慕洲拉起沈蔓西的手,敲了敲大铁门,是有节奏的敲击声。
然后才按下密码。
大铁门上开了一扇小门,安慕洲带着沈蔓西进入。
院门口守着两个黑衣保镖,身形彪悍,面目凶狠,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们对安慕洲和沈蔓西恭敬鞠躬,然后退下。
安慕洲带沈蔓西走过院子的石板小路,进入主宅的大门。
屋里没什么装饰,只有沙发和一张桌子,显得格外空旷。
因为四周院墙很高,院子里又种着高耸浓密的大树,没什么阳光照进来,屋里显得很昏暗,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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