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韩立正,开着别克汽车行驶在去往龙湾县城的颠簸官道上,速度其实并不比骑马快,而且舒适度也没有骑马得劲。
汽车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只适合开在城市平坦的大街上。
当然,从奉天城到宽城子的官道,相对而言还是能好一些,毕竟都是砂石路,而且还有专人负责定期修整,要不然韩立正也不会把别克汽车从奉天城开到宽城子。
而现在也确实是派上了用场。
这么多的钞票,如果是骑马肯定不方便带走。
不得不说,财色动人心,这拉满了一车钞票和金条的感觉,属实是太让人迷醉了。
张宗昌心满意足的摩挲着钱袋子,这里面有属于他的两万五千元——还是这么整来钱快呀,要是单靠他的饷银,虽然每月三百五十元已经相当高了,这个年月以高收入着称的大学教授,月薪也不过如此,但是如果想要攒够两万五千元,那肯定是不现实。
只不过这小子钱财到手,就想着吃喝嫖赌抽——尤其是赌。
“韩兄弟,龙湾县城乃古之黄龙府,据说现在也是繁华之所,所以海台子应该不缺吧,今晚能不能给俺找个地方耍两把?”
韩立正摇摇头,“想都别想,龙湾县城之前可能确实不缺赌场,但是现在肯定没有了,赌场、烟馆全都取缔了。妓馆——嗯,妓馆目前应该还有,你要是有意,我可以给你安排。”
南侠在旁边白了韩立正一眼,心中暗想:小样,今晚必须加倍!
不过此时她却需要注意留神,两把大肚匣子都掐在手中,随时准备开枪。只因为此时青纱帐已经长起来,正是匪绺活跃的时候,保不齐就会有劫道的窜出来……
张宗昌对于这些自然也是门清,只不过他现在非常相信韩立正与南侠的实力,所以完全不慌。
这小子还惦记着赌呢,不死心,只听他又说道:
“龙湾不是有靖安军吗?军营里总会有押会吧,俺可以照量照量。放心,俺老张赌得直,绝不会耍赖皮!”
韩立正再次摇头,“团长鲁大士治军森严,所以靖安军怎么可能有赌钱的,要是被抓到轻则挨军棍,重则逐出军营。”
张宗昌闻言,颇有些失望。同时也对靖安军有了想法:军营里竟然还禁止赌钱,那么这等军队肯定战斗力差老远了,打不了仗。
咱也不知道这位民国诗人的大脑里都是装的啥,竟然会有这种脑回路……
别克汽车一路前行,在距离龙湾县城还有三四十里的地方,就进入了一片覆盖面积非常大的盐碱荒地,有一道道的沙岗子。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
这时,忽听到前方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枪响。
南侠的耳朵好使,能听出来其中还有机枪的声音。
于是不由眉头一皱:有情况啊这是!
韩立正一打方向盘,把车开到了一处沙岗子下面,与南侠一人一杆五六半,躲在车后面严阵以待。
其实也没啥可慌的,就以这两杆枪的火力,再加上必要时候可以让张宗昌也顶上,再利用汽车的机动性且战且走,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伴随着枪响越来越清晰,又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只见前方斜刺里掀起阵阵沙尘。
有成群结伙的马队在亡命奔逃,并且伴随着枪响不停有人翻身落马,一命呜呼。
看这五花八门的装束,应该就是绺子里的胡匪。
韩立正与南侠的五六半很快就开始发威了,在盐碱荒地的平原上,实在是要命。
几乎弹无虚发,两杆枪甚至都打出节奏感与韵律感了。
正在奔跑中的马队,当真是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偏遇打头风。
属实是有些凄惨。
而紧随其后就是追赶的马队,阵型十分严整,即便是在快速追击之中,也能够保持近乎于完美的雁翅形,分成前后两队,交替追击。
而马上的骑士,穿的是清一色的制服,只不过样式却有些古怪,乃是“绿黄黑”三色相间,头上戴的军帽也是一样,而脚上则是穿的黑色高腰皮靴。
张宗昌趴在车后面看得真切,虽然知道这应该是军队,但是这种军服却是头一回见到。说实话,北洋军穿的元年式军服其实还是挺好看的,参考了德国军服与日本军服。
但是军官的军服还好,到大头兵的就完犊子了,一年能发一套就算不错了,用的布料更是稀松平常二五眼,不仅不耐磨,而且还不经洗。第一次洗会缩水,穿在身上紧紧绷绷;第二次洗又会伸软,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而掉色那更是这个时代布料的通病。
故此,以张宗昌的眼光也能看出来人家的军服质量比常见的强一百倍,而战斗力那就更不必提了,那骑兵队形简直就是教科书一般,有虎踞之势。
为首一人,纵马急奔的同时,据枪在肩,不见如何瞄准,快速拉动大栓连连击发,眨眼之间打空弹匣,三百米外的胡匪已经落马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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