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房,也真的在整理药材,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你别后悔...别后悔带我来这...”
十七焦急地解释他是如何撞见的江予白,在药房里他们做了什么。
他很怕温瑾川误会是他故意为之。
而温瑾川看着他这番模样,心像被人生生撕裂般疼痛。
十七这是误会自己后悔带他来了。
他单膝跪地,托起十七的脸,这才发现十七的睫毛早已被眼泪浸湿。
“十七,你看着我。”温瑾川声音哽咽,“我从没后悔带你回来,一刻都没有。”
十七像是无法理解这样直白的袒护。他下意识想低头,却被温瑾川强势托着。
“你听好,”温瑾川一字一句道,“这山林是你的家,是我带你来的。要道歉也该是我道歉,是我没护好你,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儿你真待不下去,我会跟你一起走。”
十七眼皮轻颤,他怎么能走?
这儿有他的爹娘,更何况温殿主与温夫人都是靠药物维持身子,他怎会放心离开:“可是...”
“没有可是。我带你回来,是因为这里本该就是你的归处。你值得这样的安宁,值得被好好对待。”
十七咽了口唾沫,听到温瑾川这番话后,心中的不安才慢慢放下。
温瑾川将他拽了起来:“我师弟的事...我会想办法。但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没有生过让你离开的心思,以后...莫要胡乱揣测我。”
十七呆滞的点头。
就这么不安的过了一日。
——
江予白在榻上睁开眼,额角疼的厉害。
脑子里不断地闪过许多画面,他有些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药香萦绕间,他看见李慕白正背对着他捣药。 缓慢的撑起身子,哑着嗓音唤了声:“师父...”
李慕白转身,递来一碗黑褐色的药汁:“喝了。”
江予白接过药碗,指尖微颤。
那些破碎的画面又闪回脑海,十七手持利剑,直直刺进他的胸膛。
“师父,”他突然抬头,“他到底是谁?”
李慕白捣药的手一顿,这个他很明显问的是十七:“你师兄的人。”
“我与他...可有过节?”
药杵撞在石臼上,李慕白垂着眼:“没有。”
“可我看见他持剑刺我。”江予白盯着药碗里晃动的倒影,嗓音也愈发听得不是很真切:“是梦...还是真?”
“梦罢了。”李慕白转身取药:“你重伤初愈,难免多梦。”
江予白不信:“师父与师兄...是不是有事瞒我?”
李慕白背影僵了一瞬,随即笑道:“胡说什么。”
榻上的人欲言又止,他发觉自己不管怎么问,师父也不会告诉他。
十七... ...
他紧握药碗,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
苦得发涩。
——
取下染了血的旧纱,擦拭,上药。
重新绑上新的后,顾辞轻笑道:“我感觉好的差不多了...”
十七边收拾着手边的药箱,边摇头:“你旧伤太重又添新伤,瑾川说你至少要养上半月。”
“哪有这么夸张。”
“这几日过得如何?”十七轻声问。
顾辞笑了笑,眼底闪着几缕暮光:“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能过上这种日子,像做梦一样。”
十七指尖无意识地抠了抠药箱边缘,一年前,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身处在这。
思绪乱涌,强扯出一抹笑:“那就好。”
顾辞眉头一皱:“你这笑比哭还难看。”他担心问道,“出什么事了?”
十七摇头,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
夜风掠过,吹散了他未尽的话语。
又过了两日。
江予白发现这两日他几乎没再见过十七,不知是不是巧合还是那人故意躲着自己。
总而知之,这恰巧说明师父与师兄骗了他。
随意拦住一名弟子,问清了十七的住处。推门而入时,屋内空无一人。
扫视了下四周,自顾自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约莫一刻钟后,门外脚步声响起。推门而入的却不是十七,而是他从未见过的男子。
“你是?”顾辞也和他一同蹙眉。
江予白起身:“李慕白的徒弟。”他打量着顾辞,“阁下是?”
“在下顾辞,与温公子一同来此。”顾辞抱拳行礼。
“这房间的主人去哪了?”
“应是去帮忙干活了。”顾辞看了眼天色,“算时间该回来了。”
江予白点头,却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顾辞觉得古怪,但也不便多问,默默退到屋外。
不多时,十七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见顾辞站在门外,他快步上前:“你怎么在这?伤口又疼了?”
顾辞摇头,压低声音:“有人找你,在里面等着。”
十七面露疑惑,刚推开门,就见江予白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冲他挑眉。十七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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