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那厚重的城门就 “嗞嗞” 地响,
像个老人在艰难地咳嗽,极不情愿地缓缓打开了一条窄缝。
月光黯淡,洒在城门口,给周遭镀上了一层银边。
只见太子身着一袭玄色长袍,那袍子的衣角用金线精心勾勒出蛟龙图案,
在朦胧微光下,蛟龙好似活了一般,隐隐游动,尽显尊贵。
太子身姿笔挺,像棵苍松立在那儿,面容冷峻,
可仔细瞧,他眼神里透着焦急与决然,
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湖面,底下暗潮涌动。
在他身后,质子们一个接一个,小心翼翼地鱼贯而出。
他们走路轻得像猫,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活脱脱一群夜行的鬼魅,在这静谧又紧张的氛围里,
透着几分神秘与惶恐。
太子走在最后抬眸,目光扫过城门口那几个小兵
,只见他们额头冒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们也是刚刚接到上面命令开门放人
太子心中一软,他心里明镜似的,
他们为了自己私开城门
冒着很大的风险。
这擅自开城门的事儿,
要是被上头知道,这些小兵怕是得倒大霉。
稍作思索,太子抬手往怀里一掏,
摸出一方古朴的私印,又拿出一本皮质手册。
他动作娴熟,“啪” 的一声,在手册上盖了个鲜红的印章
那印章的红,在这夜色里格外扎眼。
太子几步上前,把手册递给正喘着粗气、
满脸惶恐的推门小兵,和声说道:
“兄弟,这个你收好了。
要是上面有人怪罪下来,你就大胆说是太子的命令,
就说我仗着身份胁迫你,你实在是没办法。”
小兵双手抖得像筛子,眼眶瞬间红了,
抬头看向太子,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原本七上八下,自己不过是个底层小兵,
在这权力的漩涡里,就像一片浮萍,
随时可能被碾碎,成为牺牲品,家人往后的日子也悬了。
但是他们能够选择的余地很少
只能期盼上面看着他们牺牲奉献的结果上
好好照顾他们的一家老小。
可如今,太子这般为他们着想,这恩情,比山还重。
小兵只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眶发热,
心里头陡然生出一股 “士为知己者死” 的豪情,
重重地点了点头,
暗自发誓,往后太子若有吩咐,自己定当肝脑涂地。
太子转身,望向城头。
老二身披银色铠甲,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几分担忧与不舍。
太子朗声道:“老二,你自己保重!
要是父皇怪罪下来,你就把事儿都推我身上,
我现在这情况,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再多些罪名也无所谓。”
老二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坚定,大声回应:
“大哥,你别啥事儿都一人扛!
我也是他们的兄弟,该担的责任我不会躲。
你快走吧,我再想法子拦住后面的人,
你们一路上千万小心。”
此时,远处黑影里,老胡带着手下们猫着腰,正偷偷观察这边的动静。
老胡眉头拧成个麻花,心里头天人交战。
老高在一旁低声劝道:
“老胡,咱犯不着为这事儿强出头,上头命令虽说要紧,
可太子…… 唉,咱心里都清楚,太子早晚荣登大宝。”
老胡咬咬牙,沉思片刻,重重叹了口气,
心想老高说得对,这功劳看着诱人,
可要是得罪了太子,往后怕是没好日子过。
于是,他挺直腰杆,扬声喊道:
“走,这儿没瞧见太子影子,咱去别处找找。”
说完,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一眼手下们,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今儿这事儿,谁都不许往外说半个字,
要是漏了风声,可别怪我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手下们纷纷点头,一个机灵鬼笑嘻嘻地应道:
“队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兄弟们又不傻,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爱干谁干呐。”
然而,总有那不知死活的人。
陆景行带着心腹,一路快马加鞭,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远远瞧见城门微开,陆景行眼睛一下亮了,
跟饿狼瞧见猎物似的,立马高声喊道:
“快,追上去!”
守城官兵眼尖,瞧见太子刚出城门,
最后一个跨出去,赶忙下令关上城门。
“嘎吱嘎吱”,
城门缓缓合拢。陆景行见状,心急如焚,
冲到城门前,大声吼道:
“快开城门!耽误了许天师的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守城官兵一听,嘴角一撇,满脸不屑,心里想着:
“我们可是跟太子混的,你算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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