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亮山在朱方正的带领下,日益壮大,
势力如燎原之火,越烧越旺。
尽管之前东山府府尹使尽浑身解数,拼命遮掩亮山的种种动静,
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消息啊,
到底还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进了朝廷。
这日,阳光透过宫殿的琉璃瓦,洒在金砖地上,映出一片金黄。
龙椅上的皇帝正捏着密报,那密报上的字字句句,
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双眼。
他越看脸色越沉,原本威严的面庞此刻好似罩了一层寒霜,
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密报捏碎。
案头翡翠香炉里的檀香还在袅袅升起,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可这香气,怎么也压不住他眼底翻涌的熊熊怒火。
“啪!”
密报被皇帝狠狠砸在金砖地上,那清脆的声响,
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惊得阶下群臣齐刷刷跪地。
朝服窸窣作响,整个大殿刹那间安静下来,
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大殿,正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皇帝坐在龙椅上,身躯微微颤抖,
手中紧紧捏着密报,指节泛白得如同冬日的残雪。
那黄绸龙袍下的龙纹,在金砖地上投出了扭曲的影子,
仿佛预示着局势的动荡不安。
皇帝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前的乌云,
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怒视着殿下众人。
“轰!”
盛怒之下,皇帝猛地一把将身旁的翡翠香炉扫落在地。
那精美的香炉落地,瞬间摔得粉碎,檀灰也随之飘散
撒落在战战兢兢的群臣身上。
群臣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董文远!”
皇帝气得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镶金宫凳,
那龙须冠上的东珠剧烈晃动,晃得人眼睛发晕。
皇帝怒目圆睁,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对着董府尹大声呵斥:
“亮山都夺取了五座城池!还开衙建府,俨然一个国中之国!
你当朕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董府尹听闻,吓得如筛糠般跪倒在地,豆
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滚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
官服后背的汗渍已然洇出了深色的云纹,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用余光瞥见龙椅旁正焦急地绞着绣帕的董贵妃,
心一横,咬咬牙膝行半步,声音颤抖地说道:
“陛下明鉴啊!
亮山那些贼寇不过是山野蟊贼,疥癣之疾,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臣实在是怕扰了圣驾清修,担心这些小事让陛下烦心,
这才…… 没及时上奏。”
“住口!好个怕扰圣听!”
皇帝怒不可遏,随手抓起一个砚台朝着董府尹砸去。
砚台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砸在了蟠龙柱上。
墨汁顺着金漆的纹路蜿蜒流下,仿佛是一条黑色的泪痕,
又好似在诉说着皇帝心中的愤怒。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大声怒吼:
“等他们打进京城,朕是不是还要好好谢谢你的体贴?!
你这是玩忽职守,罪不可恕!”
董贵妃见状,赶忙莲步轻移,
那芙蓉裙摆扫过冰凉的地砖,好似一朵盛开的莲花在移动。
她掏出丝帕,指尖蘸着龙涎香,
轻轻擦去皇帝额角暴起的青筋,娇声劝道:
“陛下别动气,气坏了龙体可怎么好?
父亲也是一片忠心,只是一时疏忽,没把事情办好。”
她眼波流转,透着楚楚可怜,犹如春日的微风,
在皇帝肩头轻按,柔声道,
“不如让我父亲戴罪立功,也好将功赎罪?
父亲他定会竭尽全力,剿灭贼寇。”
董文远如获大赦,赶忙磕头,
额头撞得地砖咚咚响,急切说道:
“臣愿散尽家财,招募精兵!
定将亮山贼首的项上人头献于陛下,以表臣之忠心!
陛下但有吩咐,臣万死不辞!”
说着,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太监立刻抬上朱漆木箱。
箱盖掀开,金元宝堆得冒尖,
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有些发花。
旁边两盒镶玉锦盒里,躺着所谓的灵丹妙药,
看起来颇为不凡,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皇帝盯着金灿灿的元宝,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动。
董贵妃趁机在他耳边低语:
“陛下服用仙丹,定能强身健体,龙威大振,
陛下神威,自有上天庇佑,小小贼寇,何足挂齿。”
“陛下!”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这谄媚的氛围。
御史台的张大人甩着笏板,从群臣中出列。
他头上的乌纱帽翅微微发颤,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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