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斯就这么突兀的来,又突兀的走了。
黄泽跪在地上浑身无力,衣袖擦了擦额头的血。
“谢谢。”
他对我说道。
“都走了还跪着干嘛?”
“艹,腿麻了,拉我一把。”
“丢人。”
我将他扶起来。
囚牛对我说:
“把这镰刀收起来吧,尽快出发。”
“啊,好。”
大水牛扭着健硕的身躯走开了。
曾侯乙对着那特斯走的方向,再次行礼。
巨大的镰刀躺在那,造型华丽而锋利。
我伸手去拿,手碰到武器握把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变化出现。
原本华丽的材质,却变成了粗糙的木制把手,一把奢华的巨大镰刀,变成了一米高的木制割草镰刀。
“哎哎?这!”
“渡魂者大人不必惊讶,这是我神对你的认可,这镰刀您无法发挥它真正的实力,它自然有所不同。”
曾侯乙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同人拿着会有不同的外形。
试了试,还挺顺手,随手挥舞,吓得黄泽和曾侯乙往旁边蹦哒。
“我靠,你别特么瞎玩,这玩意会死人的。”
这么吓人?
我忻忻将镰刀收到手镯里。
三人就这么瘫坐在窝棚。
我很费解那特斯的话,于是询问曾侯乙,曾侯乙倒是很高兴,乐意为我解答。
“对于我如何处置,选择权都在你,我神当着我的面将镰刀给你,意思很明确,如果我有所异心,你可以砍了我。”
“嗯嗯,我也是。”黄泽嘴里吃着糕点附和。
“那他怎么总是说着说着就沉默了?跟走神了似的”
我继续问。
“渡魂者大人了解维度吗?”
曾侯乙给我和黄泽倒茶。
“知道啊,我们是三维生物,画面是二维,点是一维。”
我搞不懂曾侯乙提这个干嘛。
“我神可以理解成高于我们维度的存在,在神的意识里没有“现在过去和未来”,他存在于任何时间点。”
什么意思?
看我一脸疑惑,曾侯乙继续解释。
“就比如他看着现在的我,他在这,他却能同时看到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哦,那他沉默就是去看你去了,对不对?”
“可以这么理解。”
“那黄泽呢?”
我看像黄泽,那特斯说的,未来会挥刀向他,谁敢挥刀向他。
“黄泽。。他还有着自己的命运要走,以前黄泽有教团的庇护,跳梁小丑也不值得我神注意,但现在。”
“若不是你,我神怕是不会姑息养奸。”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我不帮黄泽说话,那特斯很有可能当场就捏死他。
“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而且,得到了至高的允许继续活着。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了,我们是哥们。”
黄泽有时候脑子挺直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
我问黄泽。
“你知道他会杀了你,你还敢进入域?”
黄泽表情有些失落,将手里的瓜子一抛,拿起茶喝了一口,道。
“我和你不一样,你命好,正统不说,现在还能得到神器,我呢其实就是个傀儡,容器。”
黄泽话语里充满了羡慕和无尽的落寞。
“容器?”
“对,容器,在需要的时候成为战神蚩尤的重生容器。”
我震惊了,看向曾侯乙,他点点头。
“所以教团允许我作威作福,肆意妄为,所以我拥有不死的身躯,无论多重的伤。”
黄泽的话我有印象,在云南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他被扯断双臂,照样乐呵呵。
“可我,你知道吗?就跟僵尸一样,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听起来很棒,对不对?”
他不给我插话,问我。我下意识点点头。
“呵,听起来是很棒,可一点也不,没有意义,你明白吗?就是我的存在,没,有,意义!”
每个字黄泽都戳在案台上发出响声。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牛逼了,可以左右一个城市的死活,却发现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上古神的容器。”
“抱歉。”
“不需要道歉,这是我的命,不管那时候我有没有遇到渣女,有没有从桥上一跃而下,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黄泽终于将心声吐露,我静静的听着。
“所以,我自暴自弃了,收养几个孤儿却被教团弄成了人肉炸弹,我就羡慕你怎么这么好命。有个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儿子,傲娇的妹妹,一群牛逼大佬求着跟你出去旅游。”
黄泽越说越气,我阻止了曾侯乙的动作,让他继续说。
“我气不过,你不就是个普通人吗?靠着机遇,我比你强吗,我天生就是战神。”
“所以在欧洲闹丧尸的城市,你才会对我下死手。”
“啊,对,我看不惯你,我嫉妒你,我想打死你。”
“可你没有这么做,你跑了。”
“靠呗,是那毛子太凶了,我要不走,他能给我打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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