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卫新按既定安排来到净水厂,陈博士已早早等在门口。
厂房里回荡着机器低沉的震动声,银灰色的过滤装置一字排开,管道中清水稳定地流向储水池。
穿着工作服的陈博士专注地调试面前的控制面板,那块面板上不断闪烁着蓝绿两色的运行灯。
“现在系统每天可以处理八吨水,比我们设计时多出三成还多,”陈博士语气里带着些微的自豪,“日常消耗都满足,还有结余。
我觉得,等局势稳一些,这净化水可以拿去和外头那些人谈点实事。”
卫新站在出水口边俯身,顺手接了点清水在掌心里啜了一口。
他把杯举给陈博士看,语气十分平静,“水味比以前干净,这项目没白投入。
陈博士,你比我想象得还靠谱。”
陈博士只是点点头,嘴角露出极轻微的笑意,把手中调试笔往胸前口袋一插,正说着下一步扩大规模的构想:“其实如果进一步改造主泵,目前多余产能还可以再扩大一倍,只要我们有材料,有些老设备还能再抽一期水出来。
要不要考虑做点库存?”
卫新本想详细询问材料消耗和人手需求,但这时突然一阵急促尖厉的警报响遍了整个车间。
警示灯跟着一片红光,闪动频率极高。厂内几名巡检员皆本能地看向控制台。
陈博士脸一下子就变了,二话不说直奔主控台,唰唰按下几组快捷键。
“系统自检,水源监测异常!”他的语速第一次凌乱起来,连输数个命令,数据界面一项接一项跳动。
卫新沉声发问,“讲清楚,到底哪里异常!”
陈博士盯看屏幕,“进水管道的压力值这半小时下降了八成还多,水泵回流速率也跟着骤减。
如果照这个趋势顶多两小时,一滴生水都抽不上来。”
卫新沉下脸,先对着无线耳机下令:“警戒组,立刻赶往上游水源地,有发现随时汇报。
所有车间人员执行甲级节水方案。调度、检修、安保,全部到位。”
一旁的陈博士则快速切换各项参数,反复对照设备各段实时反馈。
他语调紧张,“不是设备问题,所有滤芯和泵工作正常。
主控零部件在之前还检测过,全都没毛病。”
厂房里的其他人纷纷照令而动,先将部分净化单元陆续关闭,保留基础供给。
卫新把现场问题交给陈博士处理,自己则跟着几名要员移步到车间外,做应急联络指挥。
二十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警戒组组长的声音。
他说话格外急促,“卫队,情况严重!我们赶到上游就发现河道流量近乎归零。
上移五百米方向,有巨大的土石堆拦住正中,河水被全部引往东面野地。
还有,我们现场带人排查,已发现北区和南区联手活动的脚印和零星遗留装具。”
卫新低头思索,心里很明白——敌人这回绕了明枪,打起断水的主意。
他捏住对讲机,“派两个人就地做侦查记录,其余人别和对方交火,盯紧现场,随时待命。
马上回基地汇报。”
挂断通信,他当即敲定,把厂里全体行政技术骨干和安保骨干召到应急会议室。
十分钟内,会议室里站满人,陈博士一身工作服堆着汗气,还前后跟进各种数据。
卫新面无表情,摆手叫大家围近:“刚才都清楚了吧。
敌人想用断水逼我们低头。陈博士,基地目前能用的净化水还能撑多久?”
陈博士翻看记录本,又快而稳地答:“按全负荷状态干七天妥妥没问题。
你要是采配给制,普通人每日减量,那最长能拖满两星期。”
卫新不去看众人,又重复确认:“我们的水是优势,不能丢。
敌人盯住这条路,看来想慢慢耗。方案都想清楚——不是坐以待毙。”
这时,会议室新出现一张新面孔,是名四十余岁的男子,外表干瘦,身穿深蓝色工服。
他来自外头,最近刚被转入技术组。陈博士起身介绍,“这是周工,以前做过城建水利项目的,正规出身。”
周工被点到,低头思付,语气朴素,“讲两个法子。
一是直接集结人手,带全套设备去硬抢,把上游的水坝炸开重新引回来。
但这法子快,但要打得狠,危险大。另一种,往下开发地下水,周边地层我刚翻过资料,不过风险高,矿井水里有混杂废料和一定的辐射,我得全测才知道能不能喝。”
陈博士点头:“挖井不是短期能搞好,要是真动手,占了上游最好不过。”
卫新没急着下结论,他看着屋里技术员和队长们一眼一眼扫过去:“兵分两路,陈博士调好手头留足每日饮水,周工尽快给出地下水可行性初步报告。
安保和突击组,备齐人手随时候命。敌人敢改水道,肯定设了防卫,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张柏伶点头,马上表示物资就绪,武器设备随时可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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