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为二爷诊脉时,我发现……”陈大夫再次顿了一下,似乎仍在确认自己的判断。
“发现二爷身上的毒素,竟然……已经解了。”
“解了?!”苏芷嫣睁大眼眸,“你的意思是……毒素彻底解了?”
陈大夫笃定地点点头,“是的,确实如此。”
苏芷嫣的脑海轰然一空,脚下似被抽去了力气,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
烟染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宋瑾轩体内的毒素解了?
这意味着他终于摆脱了毒素的侵蚀,摆脱了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
但是,这段时间他们根本没有做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那日在钱庄的时候,那大夫也曾说过宋瑾轩体内没有余毒……
草药!一定是草药!
思绪迅速理清,她猛地转身看向身旁的素心,“素心,快,把我之前交给你的草药拿出来!”
素心怔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将里面一小株草药递给了苏芷嫣。
苏芷嫣接过草药,几乎是快步走到陈大夫面前,将那株草药递了过去。
“你看看,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这是二爷受伤时,我用过的草药。”
陈大夫接过草药,将它举到眼前细细端详,眉头渐渐皱起,神情也愈发凝重。
片刻后,他忽然抬头说道:“二夫人,稍等片刻,我需取医书来查证。”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
苏芷嫣望着陈大夫离去的背影,心中焦灼难安,只能转身走到床边蹲下,静静注视着昏迷中的宋瑾轩。
她握住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瑾轩……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陈大夫说,你毒的已经解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她的声音柔和得像一片羽毛。
素心和烟染站在一旁,默默低着头,屋内一片安静,只有轻微的烛火跳动声。
不多时,陈大夫匆匆返回,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
他将草药放在桌上,翻开医书,仔细比对着书中记载的图样。
苏芷嫣抹去眼角的泪水,强压着上前一步,“这草药究竟是什么?与二爷身上的毒……到底有没有关系?”
陈大夫合上医书,缓缓起身,“二夫人,这草药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不过……它与二爷的毒无关。”
听到这个答案,苏芷嫣的眉头不由得紧蹙。
若非这药的作用,那宋瑾轩体内的毒为何会突然解去?
一切似乎愈发扑朔迷离。
陈大夫将草药放回布包,“二夫人,恕我冒昧一问,这株草药,您是从何而得?”
苏芷嫣一愣,目光随即锐利起来,“怎么?这草药有蹊跷?”
“二夫人有所不知,这草药是世间罕见的金疮圣药,但早已失传多年。这一株草药,若非依附医书记载,在下几乎认不出来。”
陈大夫顿了顿,“您可曾听说,医圣杜卓群?”
“医圣杜卓群?”苏芷嫣想了一下,“他与这草药有关?”
陈大夫点头,“当年杜卓群满门遭难,这种草药便随之失传。据我所知,最后一株草药,是被先帝御用。”
杜卓群……姓杜?
苏芷嫣脸色一变——难道杜伯就是杜卓群?
心头一震,脑海中某些碎片已经拼凑成完整。她急切地抬起头,“那杜卓群的妻子,可是姓刘?”
“这……”陈大夫沉思片刻,点头确认,“杜卓群的夫人正是刘氏。”
“果然是他。”苏芷嫣低声喃喃。
杜卓群……杜伯,竟是医圣杜卓群!而宋瑾轩身上的毒,多半也是他所解!
想到这里,苏芷嫣只觉心头一阵酸涩与激动交织,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泪水悄然滑落。
“苍天有眼……”她低语道,“得贵人相助,真是因祸得福。”
陈大夫见状,愣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夫人,您这是何意?”
苏芷嫣抬起泪眼,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杜卓群还活着,我遇到了他。瑾轩的毒,是他解的。”
“什么?!”陈大夫大惊失色,最后感慨万分,“医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对毒蛊之术的研究,世间罕有人能企及。”
他猛然跪下,激动地叩首,“恭喜二夫人,贺喜二夫人!二爷大难已过,必定无恙!”
屋内众人闻言,纷纷跪地叩首,齐声恭贺,声音此起彼伏。
苏芷嫣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柔和地落在床榻上的宋瑾轩身上,欣慰之色愈发浓厚。
……
靖王回到寝殿时,刚在榻上坐下,下人便急匆匆地进来禀报。
“王爷,赵姨娘的孩子保住了,只是伤了底子,这一胎之后,恐怕再难有孕。”
“知道了,下去吧。”靖王神情未见波澜,只淡淡挥了挥手。
赵若芊的安危,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她存在唯一的意义,便是那腹中胎儿。
只要孙子无恙,至于她如何,他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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