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正酣时,南雪音两大步上前,扣住束遇的手腕,将刺向杀手心口的那一剑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而是掀起一脚,将人踹出去数丈开外。
“这都不杀?”束遇不解其意。
南雪音没理会他,站定了,神色冷然,发出肃然威胁:“还不快滚!”
余下残兵不多,也就只剩了十来个,轻伤的拖着重伤,转头四散奔逃。
束遇急得不行,“快!追!”
南雪音却抓着他手腕没撒手,“穷寇莫追,没学过?”
束遇扭过头来看她,皱着眉头,“他们胆大妄为,胆敢袭击太子殿下的马车,此事必须追查到底,不容姑息!”
“不必了。”
萧攸澜缓声开口,“听她的。”
束遇瞅了眼他,又瞅了眼南雪音,惋惜地“唉!”了一声,无奈地收了剑。
“太子殿下。”
听到身后萧鸣玉的声音,南雪音扣着束遇的手不由得僵了一下。
上回听见是在画舫,那时他正与晏稚容你侬我侬,议论起她时,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萧攸澜回过身去,叫了声:“四哥。”
萧鸣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南雪音的身上停留一瞬,她并没有回头,他只见到清瘦挺拔的肩背。
他很快收回视线,向萧攸澜抱拳笑道:“今日幸好遇到了殿下,也多亏殿下出手相助,不然今日我只怕是非死即伤啊。”
萧攸澜客气回道:“这都是应该的。”
南雪音觉得他们兄弟两个一个比一个虚伪。
她还背对着萧鸣玉,没动弹。
束遇向萧鸣玉道了声:“王爷。”
见南雪音没动,略微靠过来点儿,小声问:“你不好意思啊?”
南雪音瞥他一眼,觉得他事情多,话也多。
但也是束遇这么一个小动作,萧鸣玉的视线再度转了过来,“刚才见这位姑娘身形矫健,不知太子殿下从何处得来这样一位奇女子?”
萧攸澜的唇畔溢出笑意,嗓音都带了笑,道:“这位姑娘,原本不是四哥的杀手吗?怎么,四哥认不出来了?”
萧鸣玉微微一愣。
“四哥派她去大理寺狱中暗杀罪臣,却不及时安排接应,若不是孤去得及时,救下了她,四哥再见到的,估计只有她的墓碑了。”
萧鸣玉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脸色一寸寸地难看了下去。
“虽说孤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四哥不肯去接应她,但总而言之,如今她已是孤的人了。”萧攸澜说这话时脸上笑意无限加深。
萧鸣玉勉强挤出一点牵强的笑,“所以,她如今是东宫杀手了?”
萧攸澜却摇头,“不是杀手。孤留下她,是为了娶她为妻。”
萧鸣玉那最后一丝笑意都瓦解了,仿佛高耸的城墙骤然开裂崩塌,碎了一地的狼狈。
南雪音也在这时候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在马车上,萧攸澜主动问她想不想下去打架。
他的确不怀好意,想让萧鸣玉见到她,尤其是,见到她在太子身边。
这是一种无形的警示与宣战。
他就是为了让萧鸣玉知道,她已经是他的了。
“今后除非大婚,否则四哥恐怕很难再见到她了,”萧攸澜悠然开口,“四哥,你们毕竟也主仆一场,不如最后说一说话?”
他摆出一副坦然大方模样,还牵着南雪音的手腕,将她转过来面向萧鸣玉。
南雪音一言不发,耷拉着眼皮,没有多看萧鸣玉一眼。
束遇和白昇等人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
萧攸澜耐心地等待片晌,萧鸣玉沉缓开口:“左不过是个杀手,若是太子殿下看上了,早该告知我。太子不近女色之事叫太后娘娘与父皇担忧已久,若是我身边有人能让太子喜欢,我自当亲手将人献入东宫。”
对于这番回应,南雪音并不意外。
萧鸣玉不喜欢她,自然也就不会为了她当面得罪太子。
他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话。
“四哥将她送给我,今后岂不是没人保护四哥安危?”萧攸澜问。
“怎么会?我身边得力侍卫也有不少。”
“是吗,”萧攸澜道,“刚才眼看着,四哥身边的人遇上了那些杀手,实在是招架不住。想来若是她还在四哥身边,四哥定能安然无恙,不至于落得如此模样。”
这话实实在在戳到了萧鸣玉的肺管子。
他顿了一下,才勉强镇定开口:“没有的事,今日是因为我们遭遇了偷袭……”
萧攸澜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萧鸣玉一点儿也不想看他,暗自咬了咬牙,目光转到南雪音的身上,“今后你便在东宫伺候太子殿下,南雪音,你须得尽心尽力,不可生出二心。”
其实这话是在嘱咐南雪音,不要忘了原主,表面在东宫伺候太子,实际上,他希望她继续忠心于他,寻找太子的秘密——毕竟,南雪音并没有来得及把萧攸澜的秘密传递出去。
但是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很急迫。
南雪音慢了半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萧攸澜一计连着一计,是为了知道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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