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呢？”沈芊芊见他两手空空，内心有些不满。

许子谦再也忍不住，咬牙质问：“沈芊芊，是不是你跟妈说，若若有意害你？”

此话一出，沈芊芊连呼冤枉：“我没有，不信你问爸！”

许父觉得，这事真不赖芊芊，就点头道：“你妈昨夜刚听到消息，太过激动想偏了。”

许子谦不信：“那今天呢？为什么到现在，妈还会有这种认知？”

许父只好道：“她一时间没拐过弯来。”

“好，好，那就是她咎由自取了。”许子谦红着眼，丧丧地点头苦笑。

许父不满地皱眉：“子谦！”

“妈晕倒在家里，被白皓明一个人送来医院，现在在楼下305病房。”

许子谦说完，狠狠瞪向沈芊芊：“若若放话说，要是妈还认定是她害的你，那她就直接送你上西天，彻底做实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芊芊只觉得晴天霹雳，撑起身子，嗓子沙哑而凄厉：“我什么都没说，凭什么要我的命！”

“就凭妈只爱你一个人！”

“不，我不要这种偏爱！我是无辜的，她明知道我是无辜的，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沈芊芊声声泣血，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许父赶忙上前按住她：“你别激动，爸会跟若若解释，快躺下。”

沈芊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爸，我是无辜的！”

“爸知道，你先好好保重自己身体，放心，若若不会乱来的......”许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使沈芊芊的情绪平缓下来。

待沈芊芊合上眼睛，他把许子谦叫到门外：“到底怎么一回事？”

许子谦梗着脖子，将白皓明的话转述了一遍。

末了，他忧心忡忡道：“爸，再这么下去，若若真的可能什么都干得出来。”

许父深深一叹：“爸本来已经做好决心，等芊芊身体一好，就托关系将她调到近郊，再叫你妈把工作调到公社去照顾她，让她们母女俩个好好过去，谁知竟会出这种事。”

许子谦倍感意外：“爸，妈要是走了，那您怎么办？”

“大学里有食堂，至于其他，走一步看一步吧。”许父说完，颇为无力地揉了揉额头。

随后又道：“我下去看下你妈，你在这好好陪着芊芊，她今早已经发作过一次，不能再受刺激了。”

许子谦仍然抱有怀疑：“妈会有那样的想法，真的跟芊芊无关吗？”

“单论这一点，确实是你妈胡思乱想的，但是......哎......”许父摇了摇头，重重地拍了两下许子谦的肩膀，往楼梯走去。

许子谦看着他颓然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酸，心里很是难受。

他知道，他爸想说，整件事情的起因，皆因芊芊而起。

可现在芊芊已经受到深刻的教训，若再加以指责，容易矫枉过正。

他爸也是真的失望透顶，才会想着将母女俩打包送走，把她们与若若尽可能地隔绝开。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一家人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啊！！！

另一边，许父抵达305病房，看了眼已经醒来，两眼呆滞的妻子，对白皓明道谢。

白皓明客气了几句，将医生开的检查单交给许父，功成身退。

说来也巧，这个双人病房正是沈芊芊昨夜办理入住的房间。

当时许母晕倒在地，就住在另一张床上。

等沈芊芊情况稳定下来，还会移回这里。

许父望着今早落下的物品，突然有一种“天意如此”的错觉。

他坐到妻子身边，轻声呼唤。

许母缓慢地转过头，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看清自己的丈夫，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来。

许父低叹一声，掏出手绢为她擦去泪水：“好了，事已至此，别再多想了。”

许母摇摇头，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的手失声痛哭。

许父与她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从未见她这般脆弱过，不禁两眼酸热，违心劝慰：“若若到底有没有参与昨夜的事，假以时日，公安会给我们准确的答案，我们只要等着就好。”

许母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没有，我早该知道，她没有......”

“没有最好了，若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她一向吃软不吃硬，以后别再跟她对着干就好了。”

“没有以后了，没有了......”

许父想起小儿子转述的话，喉咙梗塞难言。

若若这次是真的铁了心，再不回头了。

夫妻俩一坐一躺，不再言语，唯有悔恨的哭声在室内回荡。

时间在钟表的滴答声中流逝，当晚霞铺满西边的天空，医生前来评估沈芊芊的情况，让她转移回普通病房。

沈芊芊见着躺在床上的许母，柔声叫唤：“妈！”

许母却侧过身，完全不予理睬了。

沈芊芊从未受到许母这样的冷待，哪怕之前因下乡的事产生巨大分歧，也从未有过。

她突然想起昨夜系统说的话：有它在，自己才成为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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