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但已是他最后的底线。
庄子就是庄子,可太舒服了,
前屋有被溪水推着转的小水车,后山有千奇百怪的果树和浆果,再往外去一点则是一大片草地,
每日梳洗完酒酿都被丫鬟们催着去摘果子,放风筝,变着法的让她动起来,不说也知道是谁的命令,
多漂亮的地方呀,
可她一点都没兴致,
那日她们采了许多杏子,在前院桃花树下腌梅子干,一层果肉一层蜜糖,裹均匀了用木夹子夹进琉璃罐,
装满了三个罐子,一片桃花摇晃着飘落,正好落在少女肩头,
想到那人,
酒酿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惊得丫鬟们手足无措,
侧屋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椅腿擦着地面发出的声音,
她看了看那一直关着门的屋子,隐隐也猜到了那人在看她,
于是擦干眼泪,扯出一个灿烂的笑,“我没事,是眼睛被迷了…”
…
再次见到那人是在一个清晨,
她做了一晚上关于死牢的噩梦,午夜惊醒,一身虚汗,
丫鬟们哄她去后山采浆果,她拒绝了,一个人躺在桃花树下出神,
有人喊她的名字,
声音传来时她起先以为是梦,
可当熟悉的身影逆着光,真真切切想她走来时,毫无光亮的双眸转眼便泛起了水光,
她说不出话,嗓子像被捏着一样,怔怔往前走了几步,眼泪兀自掉下来,
那人亦是如此。
侧屋,
男人倚窗而立,卷帘遮住了他的身影,衣袖遮住了他捏到泛白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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