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圈会如此不结实,这些畜生在里面一直好好的,突然间就烂了,哎哟喂,气死老子了,真的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啊!”
这是重大过失,这几只羊的死亡可是会扣工分的,可让老周头后悔死了。
要早知道风险那般大,当初他说啥也不接这个活儿。
“别急,先把羊救上来再说。”
山虽然很高,但万一这些畜生的命很硬,没摔死呢。
赵威正要动手察看,黄毛突然拽住他:“师父,崖边土松,您在这儿指挥,我下去!”
不等回答,黄毛已经系紧麻绳,像只灵巧的山猫般滑下陡坡。
崖壁上的碎石不断滚落,赵威领着几个村民,攥着麻绳的手青筋暴起。
约莫半柱香功夫,黄毛艰难爬上来,裤腿被荆棘划得稀烂,肩头还渗着血。
这一趟下去,有些不太顺,主要还是攀沿的技术不熟练,对于这种极限运动很陌生造成的。
“好家伙,辛苦你了,咋样了?”赵威拍着他的背,为对方的勇气暗暗竖大拇指。
黄毛有些不太乐观的道:“师父,这个绳子不够,没法下到涯底。”
“我在半空中看了一眼,有两只白白的东西挂在一颗大树上,看身形和大小有些像羊,但不太确定哈。”
他的眼力还是挺不错的,只怪挨得太远了,已经超过了人力所能蒙受的范畴。
赵威听罢,对于抢救小羊的事情,倒也多了两分信心。
“绳子的事情好办,我现在就让人解决。”
此时,这后山的山中,想要找到树藤还是挺容易的。
赵威的想法是,把绳子系在这个树藤上,然后众人拉着树藤,他就能用这个绳子把羊给拴起来。
这个活儿太危险,需要详细的绸缪。
而且,也不能保证,挂在树上的羊会一直挂在那里。
只是那是集体财产,看不见也就算了,对于这种牲口,赵威随随便便就能进山抓一口岩羊来代替。
大家伙儿来的人挺多,干起活来自然也就麻利。
不多时,赵威需要的东西就被众人扯来了。
这春天新长出来的树藤是没有用的,太嫩,一拉就断。
只有那种几年以上的老树藤,才能经得起垂吊重物。
为了保险,他把这些藤条挨个的检查了一遍,主要是试其韧度。
等到把所有的都试完了后,又看了一下长度,马马虎虎是够用的了。
这一次,赵威和黄毛是一起下去的。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有个人能帮着一起出力,能省事儿很多。
得亏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大胖子。
事关人命儿,村民们虽然瘦巴有劲儿,倒也死死地把藤条抓住了。
赵威将腰间麻绳在树干上绕了三圈,指尖蹭过粗糙的树皮时,忽然想起上辈子,跟着爷爷上山采草药的光景。
那时候他总爱拽着老藤荡秋千,爷爷便敲着烟杆笑:"藤蔓老了经霜打,人老了心不张狂。"
此刻手里这根碗口粗的野葡萄藤,表皮皲裂如老人手背,倒真应了这话。
"师父,您抓稳我肩膀。"黄毛蹲在崖边,脊背绷得像张满弓。
赵威踩着他的大腿借力下滑,麻绳与树藤摩擦发出"咯吱"声,惊飞几只鸦雀。
暮色中,那团挂在歪脖子树上的白影终于清晰——的确是两只小羊,前腿卡在树杈间,正发出微弱的咩叫。
"右边那只前蹄在流血!"黄毛倒挂着探身,腰间绳索突然绷紧。
赵威攥紧随身带的布带,看准时机甩出活扣,却在即将套住羊脖子时,山体突然发出闷响。
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他本能地用身体护住黄毛,后背撞上岩壁时,脑袋也被敲得生疼。
"师父!你没事儿吧?"黄毛的喊声里带着焦灼之意。
在赵威的保护下,他是屁事也没有,这让他很是内疚。
赵威咬着牙扯紧皮带,一字一顿的道:“别废话,抓藤条,慢慢爬过去!”
两人交替拽着树藤往小羊所在的地方挪过去,只等再近一些,就能将绳子套上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威的心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过往遇上千百次危机会行成的一种身体感应。
他猛然间回过头,然后就和山间石缝里探出来的一条大蛇,来了个面面相觑。
赵威浑身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那蛇头足有海碗口大,三角眼泛着冷光,信子吞吐间露出针尖般的毒牙——竟是条罕见的过山风。
它盘在岩缝里,身体粗如成年男子的胳膊,鳞片在暮色中泛着青铜色的暗光,显然已在此处蛰伏多时。
刚才如果反应慢一些,慢是已经挨了这畜生的偷袭。
“黄毛,别动。”赵威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生怕惊了这煞星。
他缓缓转动手腕,将布带缠在掌心,眼睛却死死盯着蛇头的动向。
那蛇似乎也在打量他们,信子突然暴涨,蛇头高高直立,攻击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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