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眯起眼睛,借着摇曳的烛火看清铁笼内的景象,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笼中蜷缩着个瘦弱身影,灰白长发如蛛网般缠在铁栏上,脖颈和手腕处深深的铁链勒痕结着黑痂,露出的皮肤下爬满暗紫色纹路,竟与金光善尸身的痕迹如出一辙。
“有人!”薛洋下意识后退半步,手中弹弓已悄然握紧。笼中人缓缓抬头,破碎的月光透过屋顶缝隙洒落,映出一张扭曲变形的脸——那赫然是本该死去的金光善!
“不可能...”聂明玦的霸下刀“当啷”磕在地面,发出刺耳声响。眼前的“金光善”双眼浑浊如死水,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半截被啃食的舌头,脖颈处皮肤翻卷,竟能看见皮下蠕动的血色丝线。
蓝启仁神色骤变,洞箫横于胸前,蓝紫色灵力在符文间流转:“这是...血傀!真正的金光善早已被炼成邪物!”话音未落,笼中血傀突然暴起,铁链应声而断。
它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指甲瞬间暴涨三寸,泛着青黑毒光朝着众人扑来。
温旭周身火焰轰然炸开,却在触及血傀的瞬间诡异地熄灭。血傀速度极快,眨眼间已掠至聂怀桑面前,利爪直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虞紫鸢紫电如雷霆般劈来,却只在血傀身上擦出一串火星。
“看它后心!”薛洋突然大喊,手中石子精准射向血傀后背凸起的诡异符文,“是阵眼!”蓝忘机琴弦震颤,音波如利刃穿透血雾,蓝曦臣洞箫化作流光直刺符文。血傀发出凄厉惨叫,周身血雾疯狂涌动,竟开始融合成另一具血甲。
聂明玦怒吼一声,霸下刀凝聚全身灵力劈出,刀罡如长虹贯日。血傀被劈中后身形一顿,虞紫鸢趁机将紫电化作锁链缠住其脖颈,薛洋则甩出特制绳索捆住血傀脚踝。众人合力拉扯间,血傀后心符文轰然炸裂,化作漫天血雨。
血雨消散后,地上只余一具彻底干瘪的尸骸。薛洋蹲下身,从尸骸怀中摸出一枚刻着曼陀罗花的青铜令牌,背面赫然印着“幽冥司”三个古篆——那正是多年前因修炼禁术被百家围剿灭门的神秘组织。
“原来如此...”蓝启仁神色凝重,“金光善勾结幽冥司余孽,妄图用金氏血脉炼制血傀,却被反噬。可幽冥司覆灭已久,背后定还有人操控。”
聂明玦盯着令牌,眸中杀意翻涌:“无论何人,敢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聂氏定追查到底!”他转头看向密室内尚未熄灭的青铜鼎,“将这里所有物件封存,带回聂府仔细查验。”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薛洋突然拽住虞紫鸢衣角,指着墙角阴影处:“姨姨,那里有个暗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斑驳墙皮脱落处露出半块玉简,玉简表面流转的符文与金光善尸身攥着的碎片如出一辙...
虞紫鸢眉峰微蹙,紫电化作流光探入暗格,将玉简卷至掌心。玉简入手的瞬间,表面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红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经脉直冲灵台。蓝启仁神色骤变,洞箫急挥,蓝紫色灵力如锁链缠绕玉简,才堪堪压制住异动。
"这玉简内封印着极强的禁制。"蓝启仁指尖抚过玉简边缘细密的刻痕,瞳孔微缩,"是幽冥司独有的血契符文,寻常修士触碰即刻爆体而亡。"
聂明玦闻言握紧霸下刀,刀罡在地面划出半丈裂痕:"幽冥司是什么?”
蓝启仁将玉简置于案上,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神情,缓缓开口:“幽冥司兴起于千年前,专研以活人魂魄为引的禁术,其炼制的血傀能吞噬灵力、重塑肉身。鼎盛时曾以‘血傀大军’血洗三城,后被百家围剿,全族葬身于焚魂火海。"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玉简上扭曲的符文,"当年围剿时,幽冥司首领自毁元神,但其核心秘术《血傀谱》却下落不明。"
薛洋突然凑上前,弹弓在指间灵活翻转:"所以金光善是想复活幽冥司?可他都死了,这玉简里还藏着什么秘密?"话音未落,玉简表面红光暴涨,一道虚影自光芒中浮现——竟是先前黑袍人!
虚影面容笼罩在黑雾之中,唯有一双眼睛泛着猩红幽光,死死盯着众人:“好一群多管闲事的蠢货!金光善不过是本座棋盘上的弃子,他妄图私吞血傀秘术,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聂明玦怒喝一声,霸下刀直指虚影:“你究竟有何阴谋!今日定要将你这藏头露尾之辈揪出!”虚影发出刺耳的怪笑,声音在密室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就凭你们?幽冥司蛰伏千年,岂是你们能轻易撼动的。”说着,玉简便直接在众人面前消散了。
蓝忘机琴弦猛地一震,冰棱顺着地面朝着虚影激射而去,却只穿透了虚影的衣角,那黑袍人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密室之中。
聂怀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半步,扇子差点脱手,“这、这到底是何方妖魔!竟能以虚影之态穿梭玉简!”
薛洋蹲下身,指尖沾起虚影消散处的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紧紧皱起:“这味道和之前血雾里的腐臭气息不同,倒像是混着尸油的硫磺味……说不定那黑袍人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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