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言最愤世嫉俗的时候,甚至想过把那些脑满肠肥的富人、高官全宰了,把他们侵吞的民脂民膏拿出来分给老百姓。
可这并不现实。
一批食人者倒下,自然会有另一批食人者站起来。人与食人者的争斗,永远都不会结束。
因为食人者会用各种办法把人同化成食人者,逝去的食人者留下的东西,也会催生出更多的食人者。
一样的皮囊,总会让人分不清自己身边的究竟是人,亦或是伪装的很好的食人者。
人性啊,总是那样的复杂多变。
“啧,张家的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苦。”齐瞎瞎把药罐里凉的差不多的药倒进竹筒里密封起来,苦大仇深的感慨了一句。
他不肯换血,所以体内的蛊对他的影响就比较大,为了削弱这种影响,他也时常需要服用一些药物来对蛊虫进行压制。
这药方不用说,自然是出自张家。
第一次喝的时候,齐瞎瞎也被那药苦得怀疑人生。后来每次喝药,都得做很久的心理建设,并深切的思考,自己一定要喝这个药吗?活不活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张麒麟无语的瞥了齐瞎瞎一眼,从他那苦大仇深的话语里听出了幸灾乐祸。
苦药这种东西,只要是人基本都不会喜欢,但如果喝的人不是自己的话,不喜欢又会变成喜欢。
当这巨苦的苦药出自自己之手,且自己能亲眼看着别人喝下去的时候,这份喜欢的持久程度甚至会远超能够想象的极限。
假若那个喝药的人和熬药的人之间还有龌龊的时候,那这碗药将会造成绝杀!
齐瞎瞎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那些人都得喝一口自己手里的药,那嘴角翘起的弧度真是压不住一点。
齐瞎瞎是初来乍到,不得不压着自己的脾气,但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有机会打击报复,自然不会错过。
杀人指定是不行的。
不是打不过,而是都是同志,为着一点小事喊打喊杀的不至于。打一架的话那些人不仅不怕,甚至会更加连本带利的挑衅他。
一方面是试探他有没有不好的心思,另一方面是把他当陪练。
在这种乱世,想要一个齐瞎瞎这种等级的陪练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正所谓,穷文富武。
能在武学一道有所造诣的,大多是富家子弟,贫苦人家莫说在武学上闯出名堂,就是习得一招半式都极为不易。
而在这乱世,有一身好的身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论是去参军保家卫国,还是只是单纯的自保,都得有点身手才行。
有身手,活着的可能才会更大,能做到的事情才会更多。
他们的同志中有身手的不算少,但也实在算不上多,且那些同志也多在更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不可能出现在浑江这个小地方给他们做陪练。
所以当齐瞎瞎展露出自己的好身手的时候,王正言那是眼睛都亮了。
这不就是现成的教官和陪练吗?
至于为什么不找张麒麟,那当然是因为张麒麟太忙了,每个月能抽出两天给其他地下党成员搞培训就已经很好了。
想让张麒麟陪练?
可以,想着吧。
想想不犯法。
自从被张麒麟压给王正言,齐瞎瞎每天过得可充实了。
以前在三湘的时候他还能天天睡到自然醒,自从来了浑江,除了一开始过了几天好日子,和张麒麟相认之后那是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走路、吃饭、睡觉,就是上厕所都不能安生,时不时就会有人从不知名的小角落冒出来试图偷袭他。
也就是弄人皮面具的时候那些人才会安分一点,乖乖围在他身边,然后叽叽喳喳开始提问。
所有人都知道,齐瞎瞎不会在这个城市停留多久,毕竟这边已经有张麒麟这个绝顶高手了,再留一个齐瞎瞎未免太过浪费。
不论是谁,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齐瞎瞎的离开是必然,所以就提醒了据点的其他人,一定要趁着他离开之前把他肚子里的存货尽可能完全的榨出来。
结果就是齐瞎瞎还没在这边呆几天,就被折磨的要生要死,他要是乐意摘下墨镜,张麒麟就会发现,此时的他酷似黑瞎子的远房表亲——食铁兽!
现在的齐瞎瞎还不是以后那个历经风霜的百岁老人,他还年轻,还有点小年轻的抹不开面子,所以他错过了向张麒麟诉苦的机会,也错过了可能会有的一大笔安慰金。
主要还是这个时期的齐瞎瞎不缺钱,对能挣钱的事情不是很敏感。换成以后尾款的影子都很难看到的时候,他就会进化成一个死要钱的齐瞎瞎。
有条件挣钱就挣钱,没条件挣钱,他就创造条件去挣钱。
没有小钱钱能从进化后的齐瞎瞎手上溜走!
出城的时候他们分了两批,张麒麟易容成伺机开车带钱黎,王正言则是以去乡下采购的名义带着齐瞎瞎从另一边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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