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黑客的可怕。
他盯着龙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咬紧牙关:“三十分钟,现在,上游戏。”
。。。。。。
天空澄澈,大海无垠,坐在飞机上向下俯视,巍峨的高山也只剩下一个小点。就这么一跃而下,让风推着自己,眼前的一切瞬间被放大,山川、建筑、谷底、河流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只听“彭”地一声,降落伞让两个小人顺利落地。
龙月终于得偿所愿,和徐文钥进入了游戏。
自然,一进游戏,龙月的第一句话还是”对不起“,一连说了好几次。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此番是自己任性了,实在对不住徐文钥。
可她也是真的没辙了。
项目出了问题,她捣腾许久都没有新思路,这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她是第一次尝到。再没有新刺激,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
。
见对面徐文钥不理她,自顾自的捡资源,龙月也慢慢收声,默默跟上。
在游戏里,龙月一直都是组合中的弱点。所以两人自游戏以来一贯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由徐文钥带着跳偏僻点,先把龙月养肥,做好防护;然后两人坐山看虎斗,让其他人先拼杀;最后进入决赛圈,徐文钥找好地方把龙月放下苟着,他负责收人头。
数局下来,把把第一,两人的数据越来越好看。
当然,和游戏热闹的声音形成正比的是两人的聊天工具,安安静静的。
只不过这种静谧没有维持太久。龙月突然打破了平静。
她提出要求,自己带徐文钥跳伞。
徐文钥还是一言不发,只手上一波动作,直接交出跳伞人权限。
对现在的他而言,只要再熬过数把游戏,其他都已经无所谓。
原本他只打算给30分钟,但某人得寸进尺,一不做二不休改成20局游戏。
徐文钥陷入被动,不得不从,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他的底线,他不想再讨论任何事情,只想以最快的时间结束一切。
一切,包括这件事,包括龙月这个人。
但他没想到,接收权限后的龙月,竟然还能做出更破他底线的事情——直接选择跳伞P城(集合了多数游戏者的一个跳点城市,阵亡率很高)。
不用说,跳进P城不久,龙月就直接落地成盒(阵亡)了。徐文钥则机警地躲进房间。
还没等他抢几个人头,龙月就私信他退出。
徐文钥抱着赶紧结束、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也很爽快地退出了。
结果连续几场下来,龙月选择的跳点不是P城,就是港口,不然就是军事基地,全都是游戏人员集中的地方。
两人一个落地成盒,一个退出离场,不用说,分数Duang地一下子跳崖式暴跌。
对一个游戏竞技者而言,明明有能力拿分却不得不掉分,几乎等同于假赛,是最不能忍的底线。
徐文钥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撂担子,不点开始,也不再安静如鸡。
他再次质问龙月:“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要上游戏我上了,你说退游戏我也退了,一次两次就罢了,现在在干什么?你这等同恶意游戏,太恶心了,我没心情陪你这么玩,恕不奉陪!”
一连串的话不带暂停,可见徐文钥已经气到更高级的程度了。
。
龙月看着眼前僵持着的游戏,手也慢慢离开了手机。
她靠在椅子上没有出声,既没有和徐文钥道歉,也没做任何解释。
看对面没回复,徐文钥直接退出游戏,打开微信电话。
“你要是想玩我,直说。不要拿游戏当借口。”
“。。。”
“说话!”
龙月在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点了接听,放任徐文钥说了许久。
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沉思。
老半天后,她问出了心中琢磨了很久的问题:“从你发现自己有天赋,也拼命在喜欢的这个行业里面博出名头后,你有输过吗?”
“什么?” 徐文钥听得莫名其妙。
龙月语速很慢,心里也在不停地斟酌着,试图阐述自己的问题,“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说给你做程序。每做一种新类型的程序,我都会提前收集资料进行分析,其中,也包括分析你,和你的行业。我知道你在你们圈子里一直都是佼佼者。跟我很像。”
“是的,我们很像。我们在喜欢的这个领域里都很有天分,都混得风生水起人,天赋加上努力,相比起其他人我们也更轻易的到达了最高的地方。不敢说是顶峰,但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爬不上来的地方了。对吧?”
徐文钥听完没什么表示,依然还是同一句质问。
龙月徐徐呼出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从我们站到这个高度,之后就再也没有跌下去了吧?就算有失败,那也可能只是一个小坑,摔了一跤,爬起来还是老样子,甚至可能变得更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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