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红侠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就对了嘛!”随后,她一脸得意地继续说道:“小子,你可别不服气。跟你说,姐姐我这摔跤可是有名师指点的。放心,等有空了,姐就教你。”二愣子一听,顿时高兴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时,二牛也凑了过来,陪着笑脸说道:“三姐,你也教教我呗。”涂红霞从兜里拿出帽子,稳稳地戴好,笑着应道:“没问题,都教!”牛四也十分喜欢这个单纯的屠红霞,笑着说道:“好嘞,马上就要开饭了,待会都多吃点馍。”杨峰微微一笑,也转身离开了。
屠红霞其实心里门儿清,吃完饭后,就缠着牛四教她扔手榴弹。牛四实在拗不过,只好带着她来到操场。牛四从她那里拿出一枚手榴弹,拧开盖子,指着里面的小铁环认真说道:“三妮,你瞧好了,这是导火索。把它拽出来后,得立马用力扔出去,稍有耽搁可就危险了,懂不?”
屠红霞从未接触过手榴弹,一脸好奇地说:“老牛叔,能不能让我试一个?”牛四一听,连忙摆手拒绝:“可使不得,这可是武器弹药,哪能随便用啊。要是让司令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让她试一试吧,不然她永远不知道怎么用。”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杨峰带着几个警卫出来巡营了。牛四见司令都这么说了,便应道:“那好吧,三妮,你可得仔细看着。”说着,牛四一拉下手榴弹的拉环,“哧哧哧”,青烟瞬间冒了出来,他赶忙用力向前扔去。牛四扔得不算远,也就三十来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手榴弹在地上炸出了一个大坑。
屠红霞一点儿也不害怕,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转头对着杨峰说道:“司令,我能不能再扔一个?”杨峰笑着点头:“扔吧。”
屠红霞伸手从手榴弹袋里掏出一颗手榴弹,熟练地拧开盖子,一拉导火索,然后猛地向前奋力扔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还没等落地,就在半空中轰然爆炸,威力着实惊人。杨峰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一下扔出去七八十米,这姑娘的臂力可真不是一般的惊人。
杨峰赶忙提醒道:“你可得注意,手榴弹千万别扔得太近。要是太近了,一定要注意隐蔽,知道吗?”接着,他又让警卫连的战士教屠红霞隐蔽的动作。没想到涂红霞学起来十分认真,而且脑子灵活,一学就会。杨峰见状,索性又让她扔了一枚。这次,屠红霞一气呵成,扔得又稳又准。杨峰满意地拍了拍手掌,称赞道:“不错,以后就这么扔。”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屠红霞告别了牛四,借了一块磨石,哼着小曲儿回去打磨她那柄鬼头大刀了。
屠红霞看似粗犷豪放,实则心思细腻得很。她端来一盆清水,便开始打磨那柄锈迹斑斑的鬼头大刀。起初,严武并未将这个新来的姑娘放在心上,可瞥见她磨刀时生疏的姿势,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个外表冷峻的汉子,骨子里却藏着一股热乎劲儿。他走上前去,沉声道:“你这般磨法不对,我来教你。”说罢,严武接过磨石,将鬼头刀稳稳架好,手臂发力,有节奏地打磨起来。不过几下,刀身锈迹便簌簌剥落,刀刃重新泛起冷冽的锋芒。屠红霞心中暗喜,瓮声瓮气地谢道:“大叔,多谢!还是让我来吧。”严武又耐心示范了几遍,才将磨石交还。屠红霞学得极快,没一会儿,便将鬼头刀磨得锋利异常。刀锋划过指尖,虽称不上削铁如泥,却也足够锋利。
严武将一切看在眼里,饶有兴致地问道:“小姑娘,会使这大刀吗?”屠红霞盯着他背后的佩刀,心想此人必定是用刀的行家,当下爽快点头:“以前跟着镇里的杨老汉学过几招,我耍给您瞧瞧!”话音刚落,她也不扭捏,手腕一抖,鬼头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刀花。接着,她立稳身形,刀光霍霍,虎虎生风。严武定睛细看,不过几招,便暗自点头——这竟是六合刀的精妙招式,看来教她的那位杨老汉,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屠红霞收势停刀,刀锋垂落,溅起几点细碎的尘埃。她抬眼望向颜武,目光里带着几分期待:“大叔,您瞧我使得还成吗?”严武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赞赏:“路子倒是对的,只是缺了火候也没学全。教你这刀法的杨老汉,如今人在哪儿?”
屠红霞闻言,神色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去年就走了。那会儿我常偷偷带家里的猪下水给他,他才肯教我几手。可惜还没学全,他就一病不起......”严武沉默片刻,喃喃道:“难怪......民间藏龙卧虎,只是少了传承。”
他越看这姑娘越投缘,性子直爽又有灵气,当下抽出腰间宝刀,沉声道:“看好了,我只教一遍。学不会,可别再来找我。”屠红霞眼睛一亮,连声道谢。严武旋即踏步,刀光如练,竟也是六合刀法的路数。
与屠红霞相比,严武的招式更显凌厉。刀走偏锋间暗藏杀机,每一式都直取要害,绝非花架子可比。屠红霞屏息凝神,鬼头刀随着严武的动作缓缓比划。别看她生得五大三粗,骨子里却透着练武的天赋,竟是看一眼便能记住七八分。
严武刻意放慢了招式,将32式六合刀拆解演示。待收刀归鞘,屠红霞仍有几处拿捏不准,咬着嘴唇上前请教。严武虽面无表情,却也耐心指点。待她勉强将招式走全,颜武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屠红霞生怕遗忘,寻了个无人的角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新学的招式。暮色渐浓,空旷的场地上,只有她的身影与翻飞的刀光,在夕阳下交织成一幅执着的剪影。
杨峰带着战士巡查归来,远远瞧见那个姑娘从黄昏练到了熄灯号都吹响了,竟还在挥刀练习。他又急又心疼,扯开嗓子喊道:“红霞!快回去歇着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屠红霞这才如梦初醒,随手擦了把脸,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屋把刀放下。刚沾到床榻便沉沉睡去,连鞋袜都来不及脱,一觉睡到天亮。直到二愣子叫她吃早饭她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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