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眼见今天这局面愈发失控,芳菲在一旁柳眉倒竖,气势汹汹地闹着要和黄四狗离婚,刘黑子、黄四狗与孙忠三人则像好斗的公鸡般吵得不可开交。其实杨峰心里明白,这三个家伙多少有点演戏的成分在里头。可现场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中国人向来爱看热闹,就喜欢凑这种热闹。思索片刻后,他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来人!把黄四狗、刘黑子、孙忠三人的枪下了,关禁闭!”
杨峰的警卫们可不含糊,听到命令,立刻冲上前去,迅速缴了三人的枪,然后连推带搡地将他们往外赶。刘黑子见状,慌了神,连忙求饶:“哎,司令,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您可别来真的呀!”警卫员哪管这些,直接把三个家伙押到司令部,塞进一间小黑屋里,“啪”的一声,房门紧锁。
刘黑子和黄四狗可不是头一回被关禁闭了,两人其实刚刚就是在演戏。这会儿,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张破旧的草席上。刘黑子开口道:“老黄,还有烟不?来一支。刚才你那婆娘,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差点没把我给吓破胆。也不知道那烟跑哪儿去了,都丢光了。”黄四狗无奈地摸了摸口袋,叹了口气:“我那烟啊,早被她吓得掉地上,找不着喽。老孙,你呢?”
这时,孙忠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划着火柴,给两人递上。小黑屋里漆黑一片,连扇窗户都没有。他们心里清楚,警卫员没搜他们的兜,这是给他们留面子呢,不然,想抽烟都没门儿。三人凑在一起,个个垂头丧气的。黄四狗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疼得一呲牙,倒抽一口凉气:“这个臭娘们,瞧瞧,把我脸挠成这样!”孙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啊,老婆可不是能随便娶的。你瞧瞧,在战场上,鬼子都没能伤你分毫,结果却被自家老婆挠得满脸花。”刘黑子在一旁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芳菲见杨峰动真格把黄四狗关起来,一下子慌了神,赶忙说道:“司令,我刚刚就是嘴上说说,您怎么还真把老黄关起来啦?”杨峰沉着脸,没好气地回应:“你不是气不过吗?要是还不解气,我干脆把他枪毙了,行不行?”这话可把芳菲吓得够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司令,可……可不至于啊,您就饶了他吧,我保证不闹了还不行嘛?”杨峰冷哼一声,坚决地说:“不行!至少得关他两天禁闭。”说完,便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李振北心里明白,杨峰这是借这个机会吓唬吓唬芳菲。毕竟芳菲看着一副文静的模样,动起手来可毫不留情,黄四狗马上就要晋升团长了,却被她挠得满脸伤。李振北强忍着笑意,也跟着离开了。
周围那些瞧热闹的士兵、护士和参谋们,见没了热闹可看,哄的一下便都散去了。芳菲无奈地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走进病房。她看向刚生产完的翠花,只见翠花眼角还挂着泪,显然是因为老公嫌弃自己生了女儿,自觉没脸见人。
芳菲赶忙劝慰道:“这生男生女啊,可都是男人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哭啥呢!刘黑子也太不是东西了,你都要生了,他居然还跑去嫖娼。以后你也得把性子放强硬点,就像我这样,他要是再敢去那种地方,你就挠他个满脸花!”
翠花小声嘀咕着:“我哪能跟你比呀,你长得好看,还是护士长。我就是个寡妇,也就黑子不嫌弃我,才娶了我。也就黄营长那么宠着你,你瞧瞧,谁家老婆敢像你这样把自家丈夫挠成那样啊。”
芳菲听了这话,不禁得意起来。确实,黄四狗虽说比自己大几岁,可平日里对她是真的疼爱。就凭黄四狗在战场上的本事,自己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么一想,她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次日清晨,杨峰如往常一样外出跑步。一圈下来,他已热汗淋漓。杨小毛跟在一旁,微微气喘地问:“少爷,少奶奶是不是早该生了呀?怎么一直没消息呢?”杨峰也正为此事感到奇怪,掐指一算,说道:“按日子算,确实早该生了。”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前两天刚发了电报回去,却一直没收到回音,这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杨小毛关切地提议:“少爷,要不我回去看看情况?”杨峰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
可就在这时,一名参谋神色匆匆,手里紧握着一封电报,一路跑到外边,大声喊道:“司令,广水县发来的电报,您赶紧看看!”杨峰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便瞬间呆立当场。
电报上赫然写着,前几日广水突遭敌机轰炸,他的妻子苏娇娇、苏梦龙一家,连同烟厂都未能幸免,苏家惨遭灭门。杨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差点直直摔倒在地。好在杨小毛和参谋反应迅速,赶忙一左一右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搀进屋内。
杨峰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动也不动。过往与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般在他眼前不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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