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试新脚蹼,”爱丽丝扔来个印着草莓图案的防水袋,里面装着定制的潜水袜,袜口绣着“AL”和“SW”的交织字母,“洛伦佐的团队说,坠湖戏里会有水下光影特效,你脚踝的疤……”她突然闭嘴,指尖摩挲着脚蹼上的防滑纹。
“没关系,”桑疏晚握住她冰凉的手,把自己常用的暖手宝塞进她掌心,“这个疤是我们一起打过的仗,就像你手腕的淤青——”她指着对方因长期敲键盘而红肿的腕骨,“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勋章。”爱丽丝别过脸,却在她转身时,迅速用手机拍下她套脚蹼的背影,相册里早已存满类似的照片:化妆时的侧脸、背台词时咬笔的模样、在红毯拐角处回头的瞬间。
夜潜训练开始时,池底的LED灯模拟出湖水的幽蓝。桑疏晚在水下转身,看见爱丽丝正趴在观察窗前,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三年前她落水戏的视频——那时的自己在镜头前还显生涩,却在被捞起的瞬间,本能地抓住了爱丽丝的手腕。
当教练示意结束时,桑疏晚突然比出“OK”手势,继续下潜。她在池底找到爱丽丝偷偷放进去的小礼物:玻璃罐里装着七颗玫瑰干花,正是她泡温泉时必放的数量。罐底刻着极小的字:“别怕,我在水面上数着气泡呢——爱丽丝 2025.4.17”
破水而出的瞬间,桑疏晚看见爱丽丝红着眼眶却还在骂:“疯子,不知道我会数错气泡吗?”却在递毛巾时,悄悄把自己的潜水证塞进她手里——证件照上,经纪人戴着护目镜,嘴角罕见地翘着,背景是她们第一次出国时的海滩。
离开训练馆时,夜风带着春末的暖意。桑疏晚望着爱丽丝开车时放在手刹上的手,无名指根的茧子在路灯下清晰可见。她忽然想起在科莫湖的清晨,对方耳尖的红色,和战术背包里永远备好的、防晕船的话梅糖。
“爱丽丝,”她忽然打开防水袋,取出那罐玫瑰干花,“等拍完洛伦佐的戏,我们去青海湖吧,就像三年前那样。”经纪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回忆:“好,这次我带十个暖宝宝,二十包解酒糖,还有——”她忽然笑出声,“还有你爱吃的、包装纸印小太阳的薄荷糖。”
车载广播忽然响起《卡农》的旋律,是桑疏晚今早偷偷换的歌单。爱丽丝没说话,却把车速放慢,让月光有更多时间洒在两人相靠的肩上。远处的街灯次第亮起,像散落在夜空中的碎钻,就像她们这些年收集的、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是暖宝宝的温度,是战术背包的暗格,是潜水时彼此数着的气泡,更是无需言说的、关于“永远”的承诺。
潜水馆的灯光在后视镜里渐渐缩小,桑疏晚望着爱丽丝专心开车的侧脸,忽然明白,所谓的安全绳、战术背包,从来都不是物件本身,而是对方注视的目光,是掌心相触的温度,是无论沉入多深的水潭,都知道有人会在水面,为她数着每一颗升起的气泡。而这些,才是她们在娱乐圈风暴里,最坚实的锚点。
巴黎春日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均匀地涂抹在杜乐丽花园的铸铁桌椅上。桑疏晚正用银叉将焦糖布丁上的糖壳敲出细碎裂痕,手机在桌布下震动时,她指尖还沾着黏腻的甜浆。
“是小周。”爱丽丝的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那道锐利的弧线,涂着祖母绿甲油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狗仔拍到你上周在医院的照片,配文说你流产后抑郁就医——桑霁月工作室半小时前转发了。”
银叉“当啷”落在瓷盘上,焦糖碎渣溅在桑疏晚手腕的纹身贴边缘。那是朵半谢的红玫瑰,三天前她和爱丽丝在玛黑区纹身店随手挑的图案,此刻正随着她攥紧的拳头扭曲变形。
“她上个月在慈善晚宴抱着我哭的时候,”桑疏晚盯着远处慢跑的金发女郎,声音像冻过的香槟气泡,“说什么‘当年年少不懂事,姐姐别恨我’,睫毛膏都哭花在纪梵希高定上。”她突然抓起冰美式灌了一口,冷凝水顺着杯壁流进掌心,“现在倒好,直接给我编出个私生子剧本。”
爱丽丝的手指骤然停在屏幕上。作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五年的金牌经纪人,她记得清清楚楚:半个月前桑霁月团队主动递来和解橄榄枝时,桑疏晚盯着对方送来的道歉信,指尖在“彻夜难眠”四个字上摩挲了整整十分钟。此刻看着艺人捏紧咖啡杯的指节泛白,她突然伸手按住那只冰凉的手。
“先别碰国内热搜。”爱丽丝抽出湿巾帮她擦掉手腕的糖渍,语气像在处理当年某顶流劈腿的公关危机,“我让法务部查了,医院照片是从VIP通道监控泄露的,刚好卡在你陪张阿姨复查的时间点——”她墨镜后的眼睛眯成刀锋,“桑霁月团队买通护工的时候,大概没想到你会用假名挂号。”
桑疏晚突然笑了,指腹摩挲着杯壁上的水珠。三个月前她确实在私立医院待了三天,不过不是为了所谓的“流产”,而是陪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张阿姨做康复训练——那是她刚入行时被骗签“卖身契”,唯一替她说话的经纪人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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