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莫倾煜才有些慌了。她的技术岂止是没问题,甚至远远超过了同龄人。
箭咚的一声击中了匾额。沉重的匾额晃动了一下,居然掉了下来。这块匾额是由始帝君题的字,距今已经两千多年,意义非凡,如今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两个身份高贵的孩子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场面一片寂静。
没过一会一旁突然传出一声爆笑,他似乎觉得真的很好笑,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焱儿,你怎么这么可爱。”莫倾熠笑得有些头疼,他扶着头靠在一旁站都站不稳。
出了这么大的事,殿门很快也打开了。蓝双焱手中握着弓,一看就知道是罪魁祸首。她有些害怕,握住弓的手很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时莫倾煜往前走了一步,“陛下,是外儿的错是外儿诱导公主射箭。”
帝君这时才慢慢悠悠地从殿内走出来。侍卫整理好匾额碎片呈到帝君跟前,他看一眼便点头。“不是说总射不中吗?”
蓝双焱轻轻哼了一声:“射得中,是弓有问题。”
“你说是储帝替你做的弓有问题?”
“箭有问题。”
莫倾熠一下没忍住又笑出了声。帝君注意到他,“你来干什么?”
“听闻焱儿最近不高兴想带她出去玩。”
“去不了了。她得罚跪。”
蓝双焱的脸瞬间垮掉。
很快帝后也来了,她只看了一眼碎片。“这匾额早该换了。”便立刻抱起跪在地上的蓝双焱,“罚什么跪,孩子还小,病了怎么办。”
帝君却是铁了心要罚,“生病就治,闯祸就罚。”
帝后怀里的蓝双焱挣扎了一下自己跳到地上,低着头跪下:“焱儿做错了事,该领罚。”
后来他俩被罚在祠堂跪五天。
莫倾煜的心情很复杂,这是他的决断错误。他是将领,这种错误原是绝不能犯的。
蓝双焱跪在他身边,很努力的让背挺直。她虽然身体强健,但终究还是个八岁的孩子。第一晚后半夜的时候就低头睡过去,看上去倒像是很习惯边跪边睡。
她睡着后没多久帝君便来了。祠堂只有帝族和祭司可以进入。帝君没带人,一进来就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莫倾煜发现帝君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也温和了起来。
帝君把蓝双焱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臂睡。“说说今天的事。”
莫倾煜点头。“是。外儿原以为殿下只是耍脾气想逃课便着人递了一套弓箭想看看水平究竟如何,没想到一击即中。想必之前射不中是因为弓太轻,用一贯的力气失了准头。”
“嗯。予见她用的是制式弓?”
“是。所以倾煜原觉得殿下并拉不开弓。”
帝君没说话,过了会才开口道:“你觉得她怎样?”
莫倾煜愣了一下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了这么个问题。“公主不似传闻那般。”
“传闻是怎样?”
“娇纵任性。”
“那倒也没错。”
“一个只是娇纵任性的公主是不会有这样一手箭术的。”
“让我们世子刮目相看的竟是这手箭术?”
莫倾煜是军人,他自己在八岁时用这样的弓都射不出这样的箭。
帝君没等莫倾煜回答,他一边轻拍蓝双焱的背部一边说:“这孩子无父无母,予又总惯着。脾气难免大些。去年底她摔伤的事有听说吗?”
莫倾煜摇头。
“她总爱跟着储帝玩。马术课时惊着了老大的马摔断了胳膊。不算什么大事,但帝后觉着还是该找个人来照顾她。”帝君说着看向莫倾煜。“你听得懂予的意思?”
“外儿明白。”
“你们先处着试试。照顾她不是易事,没点真心是坚持不了的。”
莫倾煜这时才真正感受到帝君对蓝双焱的宠爱。“陛下,为什么是我?”
“因为帝后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帝君说到这突然抬头看了眼殿门。“进来。”
莫倾焕低着头进了祠堂。“父君。”
“知道错哪了吗?”
“弓做轻了。”
“错。”
莫倾焕顿了顿,“是儿思虑不周。”
“又错。”帝君说:“一错做事敷衍,二错狂妄自大。先是跌落马场再是击落匾额。公主交与你照顾了一年,你连她会箭术与骑术都不知。”
这顿教训说的其实已经不再是蓝双焱的事,莫倾焕低头认错。
“正好你俩都在,有件事要通知你们。”帝君低下头确认了蓝双焱熟睡了才接着说:“帝后前两日说到孩子们该早日定亲。”
莫倾焕愣了一下,他未行冠礼,并非非得定亲。“父君?”
帝君没理他接着说:“淳王女年六岁,姿容秀美,性行温良,可当得储帝妃。”
淳王女。莫倾焕看向身边的莫倾煜,莫生祭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结合帝后想将蓝双焱许给莫倾煜的举动,这是个双保险。既保证了淳王府在未来也会是他的后盾,又保证了蓝双焱未来的日子会过得一如既往的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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