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痴痴地看着镜中的人,像是不知疲倦般,呆愣地看着镜中的猫妖化作人形,又一步步地向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娴都。”
玉衡虚抚着镜中的人,眼神也逐渐从眷恋爱慕,变成势在必得的坚毅:
这一次,他会从源头上遏制,所有可能破坏他们的可能。
娴都只能有一个师尊。
唯一的朋友,唯一的道侣……所有的唯一,都只能由他来扮演。
他们之间,再无第三者。
他会将这段关系隐藏起来——就在上清峰,过独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
说实话,玉衡根本没有将那只狐狸放在眼里。
那只是一只畜生,一个可供娴都消遣的玩意儿,根本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
不过那只狐狸向她示爱的行为,让玉衡很不爽。
可他现在刚回到这里,仅仅是维持苍穹域的运转,就足以让他筋疲力尽,更是腾不出手来料理这个“插曲”。
所以他只能等。
等娴都来到太一宗,现在苍穹域的中心,他才能与她相见。
玉衡当然听到了娴都对那只狐狸说的,她心悦的类型。
……那不就是他吗?
不,准确来说,是原本的他——还没有被这些事情弄疯的他。
玉衡欣喜的同时,还是抱着疑虑:
娴都是个骗子,这些事情可能都是她的借口。
但玉衡还是忍不住清醒地沦陷。
就算这是梦,这一次,他也能让它变为现实。
所以在她到来太一宗的时候,玉衡便忍不住提前来见娴都。
他按照她的喜好,装扮自己,活像是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
走过她身边时,自己用了全部的力气才没有将她抱住,揉进骨子里。
他真的不想和她再分开了。
但是她避开自己的眼神,还认错,没有想到向自己寻求帮助,玉衡连呼吸都无法抑制。
玉衡嘲笑自己的痴:
她什么都不记得,现在的他们,只是陌生人,又怎会向他求助呢?
没事的,只要收完徒,她就会和自己回峰,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
他将娴都安排进离自己最近的青鸾居。
玉衡对生活没有追求,修炼的洞窟中,更是除了有助修炼的寒玉床外,再无其他。
但是娴都不能像他一样。
他想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献到她的面前,任她挑选。
所以他没有用术法,亲自,一瓶一盏,一画一墨,装点了娴都要住的青鸾居。
他在装扮的过程中,也曾甜蜜地想象过:
总有一天,这会是他们二人共同的爱巢。
除此之外,选择青鸾居,玉衡还有一个私心……
只要自己想,神识就能随时查看她的状态。
他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点一点渗透,直到她再也无法与自己分开为止。
玉衡自从重来以后,就没睡过安稳觉。
娴都临死前的神情,午夜梦回时,总是让他疼痛到无法呼吸。
他冷汗淋淋,衣衫都不完整,就冲到几步之外的青鸾居查看。
她很好,胸前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但是她臂弯里那团赤色的畜生还是如此地扎眼。
明明上一次的时候,并没有这只狐狸……
可能是因为他提前将娴都从玄微真人那里夺过来,所以才使得命数紊乱。
玉衡手握成拳,纵使不甘,也不敢让娴都察觉到异样而远离他。
他只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独自咽下这些心酸与心悸。
玉衡越痛苦,越是像疯了一样,将娴都的东西藏在自己身边。
所以他又一次去了青鸾居,没有见到娴都,反而是将她的一件衣袍收起。
可是出来后,刚好碰上娴都,就在他慌忙躲藏时,听到娴都去了医馆。
上一次纵使他怎样弥补都无法让下降体温回升的噩梦,让玉衡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所以他才失控地抱住她。
……但得知是因为那只狐狸时,他心中又酸涩到抓狂。
玉衡承认,他不可避免地嫉妒:
嫉妒那个位置为什么不是他的。
要养,也该养像兔子这般温驯安静的,绝对不能是有利爪的狡诈畜生。
他没忍住表露出来,等到娴都反问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不是不能将这只狐狸弄走,甚至是悄无声息地弄死。
但是,会让娴都对周围的环境有所警觉。
他玉衡想要的,是让娴都在不知不觉中陷进来,沉溺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可是看着娴都恪守着弟子本分,绝不越雷池半步,他又急了:
不够,这远远不够……
就是因为这些想法的日夜煎熬,玉衡本来就紊乱的发情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偷藏起了娴都的衣物,将它们围堆在自己身边,仿佛娴都就在自己身侧,来缓解自己筑巢时的不安。
不够,真的一点都不够!
既然山不就我,那就我来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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