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示意手下给龙飞倒了杯水。

龙飞接过水猛喝了几口，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接着说道：

“突然间，后面传来了一声特别响的撞击声，甚至隔着装甲车的防弹钢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车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踩住了一样，突然就车头翘起停住了！那种瞬间的停滞力一下就把我从车里给甩飞出去了，后面我就失去意识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绑着一根绳子，然后我前面还有一个穿着黑衣服和牛仔裤、大概40来岁的男的正用那根绳子拖着我走……我当时只感觉全身上下哪哪都疼，都不知道骨头断了多少根，但意识还算清醒。我当时勉强回头看了一下，看见高速上有火光，还能听到枪声……直到刚刚你同事告诉我，我才知道，那阵枪声大概是队长他们为了掩护你那位同事救我离开，在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在交战……再后来没多久枪声就停了，紧接着我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天上落到了我面前，然后他还咬了我一口……”

陆寒和手下还有医生立刻同时皱起眉头，陆寒打断问道：“你被它咬了？”

龙飞点点头说：“是的，咬在我的手臂上。他的牙齿就像野兽一样，又尖又硬，被咬到的时候我立刻就疼晕了过去。之后我又醒来了一次，看见你那个同事在给我打什么药。药刚打完，那个咬我的人就又出现了，我想提醒你的同事来着，可是当时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同事被那个人给打飞了，连绳子都被扯断了。之后我又听见了几声枪响，再后来我就又晕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药？”陆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从陈子涵的尸体上拿下来的铁盒子，然后从里面掏出那根装着红色不明液体的针管问，“是这样的吗？”

龙飞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本身我就是晕晕乎乎的状态，而且当时我们在高速公路旁边的树林里，又没有光，根本看不清咬我的是什么怪物或者你同事给我打的是什么颜色的针。”

陆寒说：“手臂露出来给我看一下。”

龙飞乖乖捞起袖子，露出了黝黑又充满力量的手臂——手臂上别说咬痕了，连个疤都没有。

看见陆寒一直在自己的手臂上寻找，龙飞说：“我很确定他咬的是我的手臂，而且咬出血了。可是刚刚我自己也找了，没找到伤口。”

手下低声对陆寒说：“陆处，我觉得应该是‘防尸药’起作用了，不然这家伙早尸变了。”

陆寒点点头，望向了医生。医生也点头道：“没错，应该是那支药起作用了。科研部的这帮家伙，总算弄出点有用的东西来了。”

陆寒说：“我倒是希望他们弄出来的东西永远派不上用场，哎……”

龙飞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记得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

陆寒看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示意手下和医生都出去。

待两人出去并关好门后，陆寒拿了把椅子坐在了龙飞的病床边，然后看着他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会支付你一笔费用作为赔偿，并将你调离原单位开始新的工作和生活，但你要和我们签一份保密协议，协议内容也很简单，永远不对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说出关于昨晚的事情，否则你将被国家逮捕并判刑，甚至会被秘密处决。”

龙飞问：“那第二呢？”

陆寒冷笑道：“我劝你还是选第一条，这是为你好。”

“你刚刚不是问我想不想报仇吗？”龙飞执拗地问，“那就告诉我，第二呢？”

陆寒内心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但表情依然冷漠地说：“第二，和我们签一份无固定期限且不能主动离职的劳动合同，正式入职我们单位，这样你不光能知道我们是谁，还能知道你的报仇对象是谁。”

见龙飞要说话，陆寒立刻接着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昨晚的场面你都看到了，我们平常要面对的是普通人永远不可能见到的东西。而且我们这一行的死亡率是很高的，绝大部分新人都活不过第一次任务。就算你不幸牺牲了，也会牺牲得默默无闻，不会有奖章，不会有证书，更不可能会有一个体面的葬礼，你的亲朋好友甚至都无法得知你的死讯。加入我们这一行，你的世界就会被彻底颠覆。听明白了？”

龙飞点点头，见他又要说话，陆寒再次打断道：“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好好考虑考虑。年轻人就是爱冲动。”

说着，陆寒递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只有陆寒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陆寒说：“这是我的电话，你好好考虑24个小时，在那之后你要是确定自己想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陆寒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龙飞叫住了。

“那个……陆处长。我听你的好好考虑，但是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杀了我的队长和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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