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座寺院地处偏僻,鲜少有人前来打扰,相对来说还算安全,给了我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让我在这乱世之中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令人悲痛的是,我来到这里仅仅几个月之后,师父便不幸病倒了。
当时的局势混乱得如同乱麻一般,不仅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药,而且我们也实在是没有钱去买药。
无奈之下,师父只能拖着他那年迈且多病的身体,艰难地到山上采摘一些草药,回来自己煎熬服用。
就这样,师父苦苦支撑了一年多,最终还是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与世长辞了。
那时,外面的世界依旧处于动荡不安的混乱状态,出去闯荡也未必能够找到一条活路。
而在这里,起码还有几亩薄田,依靠着这些土地,自己耕种,自给自足,倒也勉强能够维持生计,不至于饿死街头。
因为师父走得太早,我也因此没能正式皈依佛门。
但是,我的这条命是师父给的,他老人家不在了,我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替他守护好这座承载着他一生心血与回忆的寺院。
在师父卧病在床的那段日子里,我每天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与他倾心交谈,聆听他讲述过去的故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师父给我讲述了许多关于普惠寺的点点滴滴。
我也曾向他问过与你同样的问题,而他所知晓的一切,同样也是从他的师父那里传承下来的,就像一条无形的历史脉络,将这座寺院的故事延续至今。
普惠寺始建于宋朝,文殊菩萨殿之所以被称作千佛阁,是因为在过去,大殿的三面墙壁上挂满了做工精巧、美轮美奂的佛龛。
那些佛龛里,每一个都供奉着雕刻得极为精美、栩栩如生的佛像,每一尊佛像仅有手掌般大小,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远远望去,仿佛无数的佛陀在熠熠生辉,故而得名千佛阁。
后来,在明末清初时期,青田镇上突然莫名其妙地闹起了邪祟。
一时间,整个镇子人心惶惶,仿佛被一层恐惧的阴霾所笼罩,许多无辜的百姓在这场邪祟之乱中不幸丧命。
在一位颇具神通、法力高深的高人指点之下,才修建了这姑娘祠与纳骨塔,意图以此来镇压那股令人恐惧的邪气。
又担心仅仅依靠这两处建筑,难以完全压制住姑娘祠内那股阴森诡异的邪气,便将文殊殿里的佛龛尽数迁移至姑娘祠中,希望借助佛龛的力量,增强镇压邪气的效果。
谁能想到,在那战乱纷飞、社会动荡的年代,一些心怀不轨、贪婪无比的人闯入了寺院,将姑娘祠里的佛龛洗劫一空。
不仅如此,普惠寺内的诸多珍贵物品,也都在那场浩劫之中惨遭损毁,寺院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变得满目疮痍。
师父便是在一次盗贼洗劫寺院的时候,不幸被他们打伤,从此一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
如今你们所看到的普惠寺,除了文殊殿的那一根主横梁,以及大殿外面的两块石碑,是建寺之时便留存下来的,见证了这座寺院数百年来的风风雨雨,其余的物件,大多是在近现代重新修缮而成的。
虽然经过了修缮,但往昔的辉煌与沧桑,依旧能从这些建筑与物件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来。
不过,我听师父说,那些偷走姑娘祠佛龛的人,下场都极为凄惨,令人唏嘘不已。
他们不是遭遇离奇的死亡,便是精神错乱,最终疯癫而终,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善终,甚至还连累了他们的家人。
只可惜,那些遗失的佛龛,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最终还是流落于外,一个都未能寻回。
佛龛遗失之后,寺院的后山便成为了众人皆知的禁地,仿佛被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气息所笼罩,让人望而却步。
在那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岁月里,普通老百姓们的生活可谓是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生命就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一般脆弱,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这般艰难困苦的处境之下,求神拜佛之事,自然而然地也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人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世人常常说:“盛世佛门香火旺,乱世菩萨不开眼。”
这句话似乎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得到了一种无奈的印证。
然而,随着战乱的结束,整个世界终于迎来了百废待兴的崭新局面。
尤其是在最近的几年里,偶尔会有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慎误入后山禁地。
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那些人回去之后,轻者大病一场,身体遭受病痛的折磨,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诅咒;重者则直接丢了性命,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惋惜不已。
说到此处,慧觉老人神情变得格外凝重,他的目光深深地落在陈漫身上,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之色。
陈漫一开始听得全神贯注,脸上带着认真而专注的神情,仿佛被带入了那个充满神秘与恐怖的历史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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