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和孙家姑娘的事当场拍了板,双方家长商定,等开了春歪脖大娘家的新房起了,就娶孙家姑娘过门。
江河代表男方先给孙家姑娘留下十块钱“见面礼”:“姐,二愣是我哥,等你过了门就是我嫂子,这个你揣上添置几件新衣裳。”
又对孙成才:“叔,到年下我陪我哥来给咱家拜年送彩礼!”
回来的路上,孬叔自言自语说:“我们家杠头也该说个人家了!”
都说好事成双,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闫家河的村长闫百旺听说孙家姑娘和二愣订了亲,也找上孬叔,说自己有个本家侄女长得一点也不比孙家姑娘差,家里有个哥哥,成家后分开单过了,就是爹娘身体不老好、家里穷些……但姑娘人性顶好!
孬叔又充当媒人找德子二爷两口说了。
老两口倒也干脆:“穷算啥,只要人家姑娘好就行!”
江河又陪着相看了一次,这门亲事也定下了。
人生大事有望,大夯跟着二愣和他未来的大舅哥几乎天天看江河家的新房子。
按他们的打算,准备马上扒了旧房子动工,被各自老爹老娘骂了一通:“你周婶家盖得急是因为人家房子塌了没办法,你个虎玩意儿慌的是个啥?”
还能慌得个啥?
慌得急着娶媳妇呗。
天越来越冷。
新房子潮气重,江河指划着来妮姐和干娘把屋里的火坑都烧上,尽快把潮气驱散。
立冬,刮了三天溯风之后,大雪飘落下来。
江河一家也终于搬进了新房里。
干娘说腿脚不好,自己住在一楼的一间,狗娃要上二楼和江河住在一起,被干娘叫住了:“家里现在又不是住不开,还和你根哥挤什么挤?和我一起住下边!”
狗娃犟嘴:“我想和根哥说话。”
但最终还是在老娘的怒目注视下住在了干娘隔壁的房间。
——干娘不想狗娃在来妮和江河中间碍眼,拿后世话讲就是不想让他在中间当电灯泡。
一楼的另两间做了厨房和吃饭的地方,楼上住了来妮姐和江河。
灶房和江河住的那一小间房子也扒掉了,盖成了杂物间。
老房子拆下的土都垫到了院子里,除了菜园、狗窝、猪窝、兔窝,还用青砖把院子地面铺了个八八九九。
八尺高的院墙,挨墙根栽种了刺荆棘,且不说墙头不好爬,就是爬上去也不好翻过来。
看着崭新的房子、新崭崭一处院落,干娘感慨万千,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家还是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孤儿寡母苦捱日月,现在米缸面缸都是满的,这一切,让她感觉跟做梦差不多。
就是有一点不好,装钱的罐子已经满了,原来在床底下挖个坑埋进去就成,现在脚下全是石板,挖不动啊!
大雪天,家家户户都不再轻易出门。
但二愣、大夯两个夯货没黑夜没白天的住在江河家,别人不知道,但他们的娘老子却是清楚:偶尔回家一趟,就是为了换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问他们干啥了弄这么脏?两个人都是装迷糊不肯说。
周家的新宅子院墙高大,还装了个大铁门,只有进过院子的人才会注意到,院子里的地面好像比外面高出很多,院墙从外看八尺,从里面看好像也就六尺的样子。
大雪时紧时慢下了十多天,雪停的时候地面上已积了尺许厚。
江河准备带大家再上牛角山溜溜。
立秋哥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手里“小有”,没了爬冰卧雪的精神,把枪转借给了二魁叔家的大胜、立本大爷家的满屯,孬叔年纪大了,把枪“传”给了儿子杠头。
二魁叔找干娘说过好几次、立本大爷也不止一次求过,江河看大胜和满囤心眼也比较实,就答应带上他们。
出发前,二愣和大夯先给几个人来了个事先声明:“在家里怎么着都行,进山之后,一切听你们根哥的!”
江河在这几个毛头小子心目中早就成了神,当即都举手表示:一定听话!
下雪的这些日子,江哥除了带大夯和二愣搞了个秘密工程,还用木头做了个比手推车大了好些的爬犁。不仅刨得溜光,还在滑面刷了桐油。
扔给他们一人一双高筒胶靴,又让他们把裤管扎紧。
四个人围着棉衣棉裤坐在爬犁上,两个人扯着绳子在前面拉着走,六个人分三拨轮着,大半晌才到牛角山下。
江河招呼五个人先吃东西喝水等着,自己带着黑子来到二爷住的那个窑洞。
那次带来妮姐拉毡布的时候,他在一个仓库里发现了大功率雪地摩托。
(注:雪地摩托的历史可以追溯到 20 世纪初期。最早的雪地摩托原型出现在 1910 年代至 1920 年代之间,但这些早期的尝试并没有得到广泛应用。
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化雪地摩托的发展始于 20 世纪 50 年代和 60 年代。在这个时期,一些制造商开始专门设计和生产用于雪地行驶的摩托车。这些雪地摩托通常采用特殊的轮胎、驱动系统和悬挂结构,以适应雪地的特殊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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