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会的发展,金钱这两个字在人们的的心中的意义越来越重大,那些花花票子渐渐地取代了很多,打垮了许多,比亲爹娘还亲,比性命还重要。对于李双林来说,现实中没发财,却常有了发财的梦。与一些哥们在一起的时候聊得最多的就是能否在工作之余做个什么项目搞点票子。
可世界上的事往往不如人意,还来不及发财的时候,他们家出了一件天大的背时事。
这一年冬天的星期五是一个黑色的日子,贵州的一个小煤窑在一场瓦斯爆炸中转轰然塌陷,十多名矿工在这场事故中丧失了生命,黄依梅的父亲与哥哥都在其中。她和李双林赶到那里的时候,两具黑乎乎的尸体才刚刚拖上来如焦炭一般摆在那里,黄依梅当场晕厥。
煤矿上空飘起了纷纷的雪花,轻轻地覆盖着那些苦难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号哭声把黑色的大地震得发抖。
煤矿老板被判刑,经过几天谈判后,黄依梅夫妻领着十多万元抚恤金,捧着两个崭新的骨灰箱回了老家。黄依梅的母亲在听到这一噩耗当场晕死,醒来后每天到门口喊丈夫与儿子的名字。黄依梅也变得忧郁寡欢,沉默不语。这个家庭被悲伤的气氛笼罩着。
半年后的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双林接到了宾馆老板四毛的电话:“喂,老同学,忙啥啦?”
四毛是李双林初中的同学,没考上高中,早早做生意,发了财,自己建了一栋房子,开了家宾馆,生意好得很,现在这世界,钱是人们谟拜的对像,有钱就姓牛,凡属姓牛的人一般腰肝子比较挺,下巴比较翘,嗓门也相对响亮些。四毛兴趣来了时就吆五喝六请客,请老同学、老朋友,喝个不醉不休。遥想当年,四毛因为成绩不好,因为长了一口暴牙齿,没少被同学们欺侮,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
“瞎忙乎,准备下班。四老板有何指示?”李双林用五指向右边梳着他的西式发,用他的男中音缓缓地说。如果说李双林有十分潇洒,他的头发至少占了五分,宽阔平整的额头,浓密的黑发粗而不硬,自然微卷,如一朵大海中瞬间卷起的波浪,又如原始森林里生长了多年的奇异灌木,展现着一种 不羁的嬉皮士牛仔气息。
他刚从看守所提审人回到办公室,把材料看了一下,准备回家。
“出来陪兄弟喝一杯如何?好久没痛快了!”四毛的嗓门和他的脖子一样,粗壮有力,吐出来的声音融着几里路能感觉到震动。他是这个县城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有钱,还有一个人大代表的头衔。
“又有什么好事要请客啰?”李双林想起回到家里的沉闷气氛,就想去外面放松一会也是好事。
“要什么事?兄弟见面就是大喜事!好久不见大哥,想死我了!干几杯解解闷!”
李双林被他的一番热情勾起了酒兴,似乎闻到了肉香与酒香,嗓子里有点痒的的,舌头上分泌出了甜甜的唾液。他说,听你的!
他与四毛喝过几次,够大方的,又豪爽奔放,造得起气氛。
“快来宾馆,卢山包厢等你!不见不散!”四毛打来了电话。
李双林从抽屉里掏出一面手掌大的镜子照了照,把头发又抹了一次,摸了摸长方脸,嘴角翘了一下,自我感觉良好,他被誉为邻南公安局头号帅哥,外貌,是他的骄傲。收好材料,开着警车去了宾馆。
李双林到那里的时候,包厢里坐了四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见他进来,大家都站在起来,四毛咧开嵌着三颗金牙的嘴,喊着大哥!请!请!走过来抓住他的手,像牵牛一样把他拉到与门正当面的位子,说,我来介绍一下,指着右边一个矮胖如一个西瓜的男人说,这位是县里招商引资领导霸蛮从广东请回来的大老板刘总,我的老乡,叫刘总的男人把肉嘟嘟手伸得老长,说,您好!幸会!又指着刘总身边一个脸上涂得像打花鼓的女人说:“这是莉莉小姐。”莉莉小姐小嘴一张,睫毛一扑,像唱歌似的说:“大哥好!”李双林左边的女人主动伸出手:“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金银花,之前在外地做生意,现在打算回岭南做点事,特向李哥拜码头。”四毛搭腔说;“金总是刘总的表妹,是个女强人,我刚才向他们介绍过你了。”李双林握了握金银花的手,活像一个棉花包。他打量着她,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头染成黄色的短发像菊花一样卷在耳朵边,圆嘟嘟的身子,圆嘟嘟的脸,滚圆的手臂,白得像奶油蛋糕,看着她他一下子想起刚挖出来的新鲜的白萝卜,她的眼睛黑而圆,滴溜溜地往他脸上睃,睃一眼笑一下,笑一下睃一眼,拿羽毛撩人似的。
李双林用五指梳了一下头发,笑得很有风度,说:“很高兴认识各位老板。”
“我们到这边来做事,今后还得请说李队长多多关照。”刘总的下巴比额角略宽,长了一个肉痣在右眉上,痣上长着两根很长的毛发,穿了一身有点绉巴的西装,还戴了领带。他从口袋里掏了一包“和天下”翘着大金戒指的手指递了一支给李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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