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乾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他哪敢反驳大帅?一来,大帅说的确实在理;二来,自己身为下属,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尽管满心不乐意,却也只能点头,选择沉默。
梁红英紧紧咬着嘴唇,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这件事该如何找到突破口。突然,她想起了少帅经历过的一件事,那个打更的老头被他撞死。虽说少帅已经赔了钱,从表面上看,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但从法理的角度来讲,这件事还远远没结束。而且,大帅很可能尚不知道这件事。
梁红英心想,拿这件事情来说事,她和冯少帅毕竟也算是朋友,这样做似乎有些不仗义。可是,转念一想,做大事就不能畏首畏尾。况且,就算自己提起这件事,少帅本身其实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是用此事做杠杆,撬动冯大帅,让他让步罢了。
想到这里,梁红英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先是朝着冯大帅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又向冯少帅鞠了一躬,最后自信满满地说道:“小女子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帅,不知可不可以?”
冯大帅扭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她,说道:“又是你这个小丫头,话还挺多。怎么着?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说完,他缓了口气,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梁红英。
梁红英见状,开口问道:“如果有人开车压死了人,压死的还是一个无辜的老百姓,大帅觉得这样的行为该不该处理呢?”
冯大帅一听,嘴巴撅得老高,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斩钉截铁地说道:“妈了巴子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压死人,就算杀不了他,也得判个十年二十年!”
冯大帅这番话,把旁边的冯少帅吓得猛地站了起来。他没看自己的父亲,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梁红英,心里暗自嘀咕: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刚才那么热情地招待你,你怎么能反咬我一口呢?
梁红英赶紧笑着解释道:“少帅,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少帅摇手,冯少帅这才坐了下来,可心里还是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不停地“咚咚”乱跳。他心里也清楚,就算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也奈何不了自己,但还是觉得有点理亏,毕竟那天完全是自己的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死在了自己的车轮下。
此时,冯少帅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大帅看出了一丝不对劲,扭过头来问他:“儿子,你没事吧?我怎么看你有点不自然呢?”
梁红英可不管这些,她乘胜追击,接着问道:“大帅,既然您这么说,我就跟您讲讲,我曾亲自碰到过这么一起车祸。那个人把人撞死了,死得特别惨,死者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家里还有老有小,可肇事者却逃之夭夭。大帅,您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大帅一听,更加生气了,怒声道:“混蛋!谁敢这么做?你告诉我是谁,我见了面先把他崩了!”大帅本就是个火药脾气,一点就着。
他越是发怒,旁边的冯少帅就越尴尬。冯少帅不停地用目光瞟着梁红英,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还有完没完?你拿我说事也太过分了吧!
梁红英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她只能继续这么做。于是,她进一步坚定地说:“好好好,大帅您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您。”她故意把话说了半截就停住了,然后用目光扫向冯少帅。
冯少帅这下可急眼了,这件事情在他身上可是一个藏得很深的秘密,他根本不想让父亲或者府里的其他人,尤其是面前的柳承乾知道,那可是自己一件罪恶的经历。所以,他立刻吼叫着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陈词滥调!”
儿子的失态和反常行为,让父亲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小声地问旁边的冯少帅:“儿子,怎么回事儿?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吗?”
冯少帅无奈之下,只能把事情小声告诉了父亲:“就是我,我撞死过一个打更的老头儿,然后马上就跑了。被她看到了全过程,我赔了人家两百块大洋,这件事才算了结。”
冯大帅没想到,这件事发生在儿子的身上,一下子竖起了眉毛,郑重地对梁红英说:
“小姑娘,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帅有点急眼,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梁红英见状,心里清楚火候差不多了,这场“戏”也该收场了。她马上陪着笑脸说道:“没事没事,大帅!我只不过想请教一番。从您的表情我也能看得出来,大帅是一个秉公执法、断案公正的人。就像我们曹老爷这件事,您也一定会秉公处理,不会留下什么遗憾。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大帅你老人家看着办吧!”
冯大帅斜着眼冷冷地看着梁红英,满脸的不悦与愤慨。梁红英则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她的这一番话,让旁边的柳承乾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想插嘴问个究竟,却根本插不上话。即便仔细察言观色,也没能领悟其中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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