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字益德,涿郡人也。少与关羽俱事先主;羽年长数岁,飞兄事之。
——《三国志?蜀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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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间,先拨回到半盏茶之前。
望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吕布心中,百感交集。
两世为人的他,不是没有人对他好过。
相反,还多的很。
上至丁原、董卓、王允、甚至汉献帝,下至高顺、张辽、侯成、魏续、曹性之流,哪个不是对他关爱有之,恭敬有加。
可他明白,所有人待他亲善,这背后,都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是举世无敌的吕布,吕奉先。
若是没了那身盖世无双的武艺,还会有多少人,拿正眼看他,吕布心里清楚。
十不存一!
为你,明灯三千。
为你,花开满城。
的确很让人享受。
可是,那都是有条件,是有代价的。
尝遍了人情冷暖的吕布,早已习惯。
可当早已习惯这一切的吕布,突然遇上一个不知他底细,没由来的,就是待他亲善的老妇人时,他那早已被那十八年的遭遇,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灵,突然又有了一丝温度。
对吕布而言,那十八年的尽头,是灰烬。
可他却发现,灰烬深处,有余温。
不行!
绝不能再待下去了!
吕布猛然警醒,此地,不宜久留!
所谓的善良,只会让人变得软弱!
这世上,本无对错,只有强弱,而我,便是最强者!
终于,用弱肉强食的那一套,强行将那一丝丝才燃起的温度,又给冰封了起来。
吕布,又恢复成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飞将军。
刘备,我杀定了!
任谁,也拦不住!
下定决心后的吕布,不再犹豫,掏出所有的铜钱,朝桌上一丢,提起寸步不离的方天画戟,便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
我吕布给出去的钱,还从未往回拿过!
哼!
待走出门外,吕布脚步一顿。
屋外的雨势,愈发的大了,大到那条通往村外的小路,满是泥泞。
吕布眯着眼,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脚上的新鞋,多少有些落寞的,唏嘘道:“贼老天,看来,你也觉得,我不配穿这鞋啊……”
说完,他俯身,轻轻除下布鞋,然后整整齐齐的,将之摆放在屋檐下。
轻轻的抚过粗糙的鞋面,吕布脸上的不舍,一闪而过。
“罢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吕布一咬牙,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冲入了雨帘中。
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他来的突然,去的,更突然。
整个楼桑村,没人知道,多年之后,那个睥睨天下,横扫八荒,一举结束乱世,开创了万世太平的王者,竟然曾经于声名未显时,曾来过这个小小的村落。
当然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还言之过早……
……
翌日,涿州县城。
风尘仆仆的吕布,望着偌大的一片桃园,微微点头。
“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来之前,吕布便找当地人问清楚了,整个涿州县城,只有张家庄,这一片桃园。
既然找对了地方,吕布也不耽搁,直接就打上了门。
没看错!
就是打上了门。
轰!!!!!
张家上好的铜包桃木大门,在吕布的随手一击下,碎的四分五裂,木屑满天飞。
“何人放肆!”
张家乃是涿州数得上的富户,看家护院的庄丁,还是有不少的。
主家的大门都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庄丁们纷纷拥了出来,其中不少人,还持枪带棍,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理论。
“某要找的,不是尔等。”
吕布略略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那个想找的人,便摆摆手,喝道:“去,唤张飞出来见某!”
“大胆狂徒,我家小主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一名脾气暴躁的庄丁勃然大怒,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恐吓道:“你这小娃娃,识相的,还不快快下跪求饶!”
十五六岁的吕布,虽然已经七尺有余,但面相稚气未脱,远不是后世那个不怒自威,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的飞将军。
“下跪求饶……”
听到下跪求饶这四个字,白门楼的那一幕,又悄然浮上了心头,吕布眼神一凛,森然道:“这一世,没人能让某,下跪求饶!没!有!人!”
“大言不惭!”
为首的庄丁见吕布还在嘴硬,便鼓动道:“大伙一齐上,将这小贼拿下,听候主人发落!”
“诺!”
众庄丁吃张家的饭,当然得替张家卖命。
有不开眼的打上门来,众庄丁于情于理,都得豁出命去,将闹事之人拿下。
于是一声令下,二三十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便一窝蜂的向吕布冲去。
只是斜眼瞥了一下来势汹汹张家庄丁,吕布才没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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