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语莹被这如撞击丧钟般的诅咒声吓得头皮发麻,心惊胆寒——
想着自家阿爹与兄长暴怒无常的性子,自己若敢害得他们断送仕途,应该会被他们活活打死吧!
想如此,她凶神恶煞的喝道:“你敢!”
沈蒹蒹举起手中的信笺冷笑道:“你勾搭我姐夫的书信在此,我有何不敢?”
“我何时写过信笺?这是假的!”
“你说假的便是假的?你敢发誓没有心怀鬼胎的勾搭过我姐夫!”
“还给我,你这无脑蠢女快还给我……”
崔语莹一时慌了神,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抢夺沈蒹蒹手里的信笺。
“给我——”
“不给——”
“你给不给?”
“偏不给!”
“找死……”
沈蒹蒹早有防备的躲过崔语莹的攻击,又在崔语莹的虎视眈眈下失手将手中的信笺有意甩向河边……
“呀,掉了!”
崔语莹喜形于色,抢在硬是比她慢了半拍的沈蒹蒹前面去捡河边的信笺……
正当她终于将信笺牢牢抓在手中而沾沾自喜时,她身后的沈蒹蒹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提起碍事的儒裙,然后咬紧牙关铆劲,最后干脆利落的一脚将毫无防备的崔语莹踹进了恶气熏天的臭水沟……
“啪——”地一声,水花四溅,顿时臭气冲天——
崔语莹正脸朝下,此刻正与那些腐草和死鱼死虾来了个亲密接触……
等崔语莹从水中艰难的爬起来时,她浑身上下缠满了青苔和腐草,头上还顶着一窝莫名生物与臭鱼……
表姑娘情绪失控,崩溃的大吼大叫不断——
“啊——沈书沅——你个无脑蠢女,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沈三姑娘大仇得报,立在岸边捧腹大笑,“表姑娘要杀我还得先爬上来再说啊!”
“沈书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表姑娘这就受不了了?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才算公平!”
“表姑娘该庆幸我不如你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没有将你按在河里淹死!”
“啊——我要疯了!沈书沅你不得好死!”
沈蒹蒹置若罔闻地抬头看看已经探出脑袋的太阳,眉眼弯弯的笑道:“呀,太阳都出来了呢!”
“长姐和姐夫该寻我回去用午饭了呦!我先走了,表姑娘自己慢慢爬吧。告辞!”
“沈书沅,你敢走,你别走,啊——”
好巧不巧,刚好经过此处将整件事情尽收眼底的两人默默看着沈蒹蒹拍着屁股嚣张离去的背影,硬是惊得嘴巴久久不曾合上——
最后还是孟修文对发愣的沈从劈头盖脸的问道:“伯义兄确定这诡计多端,满腹算计的小滑头是你沈府的女娘?”
“呵——你沈府何时出过这般厉害的角色?!”
“……”
孟俢文词不达意的评价让沈从完全无法分辨他要表达何意。
沈从只是遵从内心的为自家妹妹辩解道:“这表姑娘能有今日,全因她先前欺负蒹蒹所起,并不值得同情!”
孟修文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伯义兄,你是何时变得这般冷漠无情,黑白不分了?”
嫌弃孟修文不知礼数,沈二哥还如兄长那般操心的伸手替他遮住了一双充满困惑而震惊的大眼睛……
“嘘——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修文与我赶快离开此处才是,即便日后有人问起,我们也从未经过此地!”
孟曜一脸的不可思议——
“伯义兄是在教我如何说谎?”
“啧啧啧,伯义兄读的那些圣前书都到哪里去了?”
沈从定定混乱的心神,毫无负担的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修文此言差矣,我们本就从未经过此处啊!”
沈二哥的自我催眠气得孟神医气呼呼地转身便走——
“奇了怪了,我为何要替伯义兄家的女娘遮掩过错?”
身后的嗓音未免太过理直气壮——
“嗯,就凭我们差点成为姻亲的关系啊!”
“……”
春茵阁的午膳还未进行到一半,守门的侍卫突然慌张的跑进来禀报道:“将军,外面有位满身恶臭的女公子自称是二夫人院子里的表姑娘,她此刻正在外面恳求将军为她主持公道。”
霍大将军满脸疑惑,“表姑娘为何满身恶臭?”
“属下不知,那表姑娘哭得厉害,未曾道明原因?”
春茵阁今日的稀客孟神医硬是沉不住气。
那侍卫话音刚落,他便幸灾乐祸的自言自语:“终于爬上来了么?”
沈书雁疑惑道:“俢文在说什么?”
沈从连忙抢答:“俢文是问表姑娘可是掉到河里了?”
正在闷头扒饭的沈蒹蒹茫然抬头——
这两货如何知道崔语莹掉到河里了?
沈家长姐果然顺藤摸瓜的问道:“你们可是看见表姑娘落水了?”
两位中途才来蹭饭的儿郎甚是默契的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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