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归感动,谨慎思索之下,沈蒹蒹还是婉拒了蔡医师的帮扶。
自己与孟修文毕竟无亲无故,怎可轻易欠他人情!
再说那货睚眦必报,他日后回来向自己漫天要价,自己还不得亏死!
待到沈家长姐生产时,沈蒹蒹与沈书晴皆被赶到了室外。
听着内室里沈家长姐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与呼救声,呆在外室的沈三姑娘与沈四姑娘心惊胆跳,默默依偎在一起互相安慰。
“沈书沅,你说长姐会不会死啊?”
“不会,有蔡医师呢!”
沈书晴面色苍白,满眼惊恐。“你说生孩子是不是都这么痛啊!”
沈蒹蒹点点头,“应该是吧!”
再看一眼身旁不安的沈书晴,她宽慰着补充。
“你放心便是,以后你生孩子,我也陪在你身边,保证不让你有事。”
反应过来,沈四姑娘羞得满脸通红。
“你真是不害羞,小女娘家家的,竟然说这种话!”
沈蒹蒹一脸无辜,“不是你先问的么?”
“我不管,就是你不知羞耻!”
打闹间,两人倒是减轻了心中的些许恐惧与不安。
后来见婢子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在她们面前忙碌的进进出出,两人吓得越发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长姐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呀!长姐真的不会死吗?”
“不怕,二姐在呢!长姐不会有事的。”拍了拍沈四姑娘的肩膀,沈蒹蒹连哄带骗。
沈书晴哭得梨花带雨,依旧不忘反驳。
“什么二姐,你才不是我二姐!”
“阿娘说我明明比你出来的时辰早,不是阿爹偏心,你该唤我一声二姐才是!”
梅氏说的话能信么?
无力与她纠缠,沈蒹蒹示弱的连连点头,“行行行,咱们谁也别占谁的便宜,以后各自直呼其名便是!”
“行什么行,这是阿爹的决定,我可不敢忤逆阿爹。”
“你怎么什么都不敢,胆小鬼!”
“你以为我像你啊,什么都敢做,冒失鬼!”
“……”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外面的大雨瓢泼而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将室内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生了,生了,长姑娘生了一位小公子——”
沈书雁产后虚弱,连看孩子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得知霍青下狱,为了不牵连沈府,沈书雁忍着心痛也要将沈三姑娘与沈四姑娘连夜驱赶回府。
虽然不放心将沈家长姐与孩子独自留在此处。但沈府此时若能置身事外,日后或许更加有利于她在外面为霍青与沈书雁疏通打点!
沈蒹蒹深知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趁着茫茫夜色忍痛拉上哭哭啼啼的沈书晴与两个婢子随同蔡医师一起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沈书晴与两个婢子心情低落,哭的哭,伤心的伤心,抱怨的抱怨,吵的人头疼。
沈蒹蒹捧着小脸不知先该安慰谁,最后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起来。
外面雨水太大,她本来是担忧两个婢子淋雨生病,这才将她们唤进来躲雨。
现在倒好,两个婢子陪着沈书晴哭的越来越上劲,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这两日历经生死大劫,沈蒹蒹时刻神经紧绷,直到此刻看到沈府众人安然无恙才敢放松片刻。
沈书晴悲痛欲绝,抱怨沈蒹蒹冷酷无情,怨她不该留下沈家长姐一人受苦。
沈蒹蒹心力交瘁,不想作无用的解释,干脆堵住耳朵置之不理。
其实看着沈家长姐受此大难,她心里怎会不难过!
可马车上的女娘们个个六神无主,心有灵犀的全部仰仗她一人,她便成了众人当中最没有资格脆弱的一个!
还好蔡医士也不是什么善谈之人,心领神会之下也是一路无言。
大雨过后,原本颠簸不平的泥泞道路此刻越发难行。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到一半路,突然又停止不前。
沈蒹蒹与蔡医师同时察觉到古怪,两人不约而同地刚刚掀开车帘,车夫便回过头来焦急的告知他们前方被人拦住了去路。
放眼望去,前方果真有几个举着火把的不明士兵朝着她们大声吆喝道:“所有人等速速下来例行检查!”
沈蒹蒹心里生疑,此处并未设置路障,也不是什么关键的交通要塞,此时怎会有官兵检查?
再说新帝被俘,贤王刚刚得了天下,此刻谁有心思管到这荒郊野外来?
疑惑间,又有细小的淫笑声与污秽之言不绝于耳。
“呦,今日运气不错,马车上还有几位姿色不错的小娘子呢!”
沈书晴猛然一惊,紧紧抓着沈蒹蒹瘦弱的胳膊吓到瑟瑟发抖。
沈蒹蒹顿感不对,忙对车夫吩咐,“不用理会他们,加速冲过去。”
车夫满脸为难,好心提醒道:“他们身上穿的可是铁甲军的盔甲!小的劝几位客官最好破财消灾,好生打发。要不然,这南阳王的铁甲军我们可开罪不起!”
经此一战,这位传说中的鬼面阎王一夜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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