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继吓得落荒而逃,夸张的跑过去抱着刘煊的胳膊作小鸟依人状。
“大表哥救救我呀!我可不要浑身长满脓包!”
刘煊怒不可遏,“成何体统,你给本王松开!”
“我不要,我可是大父的心尖肉,大表哥一定要护我周全!”
“滚一边去——”
“偏不,大表哥答应大父要对我负责的。”
“……”
许瑛认定沈蒹蒹此举是为了掩护被他怀疑的沈书晴,不依不饶。
“你有隐疾,你这妹子为何也不敢以真面孔示人。”
沈蒹蒹伶牙俐齿,“咳咳咳…她整日与我朝夕相处,不做些保护措施,难保不会被我传染!”
商继赞同的直点头,“就是就是,大表哥快些放人家姑娘离去便是,大表哥何必强人所难!”
“咳咳咳……广陵世子说得极是,广陵世子方才与小女过分亲密,还是该寻个医师来检查一番才是!咳咳……”
商继大惊失色,“大表哥听见了吗?你快去给我寻个医师来!我可不能死,我还未成婚呢!”
刘煊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身边聒噪的广陵世子丢出去才好——
“哎呀,不行不行,我已经呼吸困难,胸闷气短,头晕目眩,恶心难受…呜…我定是被传染了病毒!”
沈三姑娘不落下风,学着广陵世子故作柔弱的捂着额头虚步连连。
“哦,天啊,不行了不行了,我也开始呼吸困难,胸闷气短,头晕目眩,恶心难受…呜…我定是病情加重了!”
“咳咳咳…咳咳…啊,好晕——”
刘熠神色一紧,配合的上前抱住她缓缓滑落的身子,满眼心疼。
“尖尖,尖尖……”
沈书晴明知这女子在装神弄鬼,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痛呼不止
“阿姐,你怎么了……”
许瑛找准时机,趁沈书晴不备时,出其不意的用掌力掀开她的帷幔……
长德殿下定神瞧去,见沈四姑娘满脸惊恐,哭得梨花带雨,却与自己印象中古灵精怪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他失望的直摇头,继而假意怒火冲天。
“许瑛,你怎可对阿熠的贵客如此无礼!”
怀疑错了对象,许瑛心里烦闷,甚是不屑的朝刘熠拱手一拜。
“平宁殿下勿怪,方才是我失手,对这位姑娘绝无不敬之意!”
刘熠双眼猩红,“敢问皇兄,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这是自然,阿熠不要耽误人家姑娘治病才是!”
说完,长德殿下还要关切的对刘熠嘱咐道:“阿熠也找个医师好好看看才是,阿熠若是染上怪病那可不得了!”
看着刘熠带着沈家姐妹快速离去,长德殿下再次头疼的揉揉紧锁的眉心。
偏偏商继天真无邪,继续凑过来死缠烂打——
“大表哥,人家也要看病嘛!”
“滚——”
“……”
大徽初年,丽月十五,霍青流放房陵。
沈府众人大清早便陪着沈书雁守在城门口等待送行。
城门外,寒风凛冽。
沈蒹蒹哆嗦着紧了紧身上裹着白色裘毛的红色披风,紧挨着沈四姑娘举起温热的双手去捂冻红的耳朵。
烈风漫卷黄沙而来,许乳娘将捂得严实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背对着风向防守。
唯有沈家长姐对四周一切皆毫无知觉,如石像般久久凝望着前方出神。
远处萧条的枯枝上,有几只不肯离去的老鸦时不时地发出悲鸣的叫声,引人心乱!
也不知等了多久,在马蹄声与铁链声的交汇中,终于看到霍青随着一众穿着单薄的囚徒被两边的侍卫吆喝着往这边慢慢行来……
听到官爷吆喝着亲眷送行的声音,沈书雁在婢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朝那抹熟悉的身影坚定的奔赴而去——
几日不见,霍大将军清瘦得吓人,浑身上下似乎只剩一把骨头。
沈家长姐满眼心疼,伸手捧着他消瘦的脸孔哽咽。
“冷吗?”
“不冷——”霍青冲她咧嘴一笑,悄然隐去眼底无限苍凉。
鼻子酸了又酸,眼泪更是不争气的直往下流。
“骗人!夫君身上都没有热乎气,怎么可能不冷!”
霍青本想抬手替她擦干眼泪,奈何双手被沉重的铁链束缚,根本动弹不得。
“别哭,你照顾好自己与孩子便是!不用担心我,我很快便能回来!”
“我知晓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书雁艰难的点点头,泪雨婆娑,“听闻房陵那边的天气酷寒,我给你带了些御寒的棉袍棉裤,你要记得穿……”
“还有,乳娘偷偷在包袱里塞了裹腹的粮馍与一些碎银子。此去路途遥远,你仔细着些,不要亏待了自己……”
默默听着自家夫人的喋喋不休,霍青满眼无奈。
“娉娉糊涂不是!我不是去郊游玩耍,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沈书雁擦了擦眼泪,天真道:“我已经打听好了,打发好押差,你在路上便能少吃一些苦头!这样想着,我心里也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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