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禾如胆小的鹌鹑躲在门背后看着沈三姑娘被两名侍卫无情的丢进内室,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偏偏她家三姑娘不知从哪儿借来的胆,还敢跺着脚破口大骂。
“你们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你们夫人的阿姐!是你们的三姑奶奶诶!你们这叫以下犯上懂不懂啊!等我将你们的夫人换回来,你们就等着遭报应吧……”
秀禾愁眉苦脸的看着使劲蹦跶的三姑娘好心劝道:“奴婢就说行不通的,他们根本无法沟通,奴婢去庖厨他们都要盯着的。”
古怪的看了秀禾两眼,沈三姑娘眼里顿时亮的如住满小星星一般闪闪发光。
“你能出院门?还能去庖厨?”
“是啊!要不然三姑娘吃的、喝的,从哪里来?”
秀禾话音还未落地呢,沈三姑娘的爪子已经不安分的伸到了她的腰带处——
“快快快…脱衣服——”
秀禾:“……”
此时天色还未全亮,一身婢子装扮的女子颔首低眉的从院门口经过时,守门的侍卫果然谨慎地拦住了去路。
“做什么去?”
女子夹着声音细声细气的回道:“我家姑娘饿了,命我去庖厨拿些吃食来。”
两名侍卫毫不怀疑的点点头,“快去快回!”
“奴婢知晓的!”
女子乖巧的点点头,移着小碎步往前面快步扭去。
两名侍卫看着女子故作扭捏的步伐,很是嫌弃的蹙了蹙眉头!
沈蒹蒹成功逃出院子,这才发现南阳王府不仅建址面积庞大,这府里的地形与阁楼亭台也是复杂多变。
她胡乱转悠一通,不仅没有寻到出路,还被沿途冷不防丁随时冒出来的侍卫吓得半死。
还好这些人各职其责,冷漠寡言,无人多管闲事来搭理她。
匆匆走过一处浮桥时,蓦然发现了一处熟悉的环境。
若是记得不错,上次魏将军带她来南阳王府拜访时,经过的假山便是眼前的这座。
当时那黑脸将军指着假山旁的楼台兴冲冲的告诉她,刘祺新得的那把星辰剑便在对面的兵器库里。
用力敲了敲自己沉闷的脑袋——
好巧不是,魏将军心心念念的兵器库如今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穿过眼前的假山,再通过对面院落里的长廊,顺着长廊便能找到南阳王府的大门——
沈蒹蒹心里大喜,连忙往假山处跑去。
不等她快步穿过假山,对面长廊上突然冒出一位浓眉大眼的侍卫来。
“你是落云阁的?还是榭水轩的?跑来这里做甚?昨日不是告诫过你们无事切勿随意走动!若是闯出祸事来,那是要军法伺候的!”
定了定神,这女子硬着头皮回道:“我要去庖厨,不小心迷了路!”
“昨日才带你认过路,今日便迷了路?”那小侍卫不满的念叨完,继而走过来横眉竖眼道:“跟紧了,这是本护院最后一次给你带路。明日再敢迷路,本护院定将你丢出府去!”
“真的么?明日再迷路便可以出府了?”沈蒹蒹窃喜不已。
这感情好呀,明日若能出府,她还惊心动魄的找出路做甚!
“你想出府?”
看出某人的小心思,小侍卫冷冷道:“从这里出去的不是被丢去山上喂了恶狼,便是沉到湖里喂了恶鱼。你若有兴趣,可以一试!”
沈蒹蒹头皮发麻,用力咽了咽口水,忙摆手道:“没兴趣,没兴趣,我就是随口一问。”
“你知晓便好,来到这里便该安分守己,记住了么?”
这女娘装模作样的使劲点点头,继而跟在小侍卫身后暗自愤愤不平。
“小小年纪便这般心狠手辣,小心以后讨不到媳妇!”
这侍卫也不管身后的人跟得上,还是跟不上。
过了浮桥,他在前面走得飞快;沈蒹蒹在他身后默默调转方向,朝着那条梦寐以求的长廊同样跑得飞快……
等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在咫尺的王府大门时,那小侍卫正神出鬼没的抱着手臂等在此处朝她冷嘲热讽道:“阴险狡诈的死丫头,你方才不是说要去庖厨么!哼,等会被本护院抓到,本护院定将你送去山上喂狼!”
沈蒹蒹欲哭无泪——
这么喜欢喂狼,那狼是你阿娘么?
不敢多想,她掉头就跑。
开什么玩笑,真被这小侍卫抓去山上喂狼,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不容易跑到刘祺的书屋,那小侍卫又立在书屋外朝她露出一脸的嫌弃。
“啧,这么慢,你是怕踩死蚂蚁么?”
她调转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上浮桥,那小侍卫又抱臂立在桥中心朝她直翻白眼。
“本护院等候多时,你还能再慢一点么?”
更可气的是沿途的那些侍卫事不关己,冷眼旁观,见到她被围堵就跟瞎了眼似的!
被迫无奈,她只得原路返回。
那小侍卫锲而不舍,紧跟其后。
她有气无力的堪堪跑到一座亭台,正巧碰见何颜夕身边的碧萝带着两位婢子朝这边缓缓走来。
灵机一动,这女子早有预谋的冲到尖叫不停的婢子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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