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只听几声急促的驱马声响起,便见一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身骑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嚣张跋扈的挥舞着手中的长鞭策马而行……
过往的车马与行人避之不及,尖叫连连,胡乱四窜……
来不及躲闪的小贩被撞翻了马车与货架;反应迟钝的行人被撞飞在身侧的面摊上;还有落单大哭的小儿被衣衫破烂的小乞丐及时扑倒,侥幸躲过劫难……
此女所到之处,身后狼藉一片——
行人叫苦连天,痛骂声与哀嚎声不止——
有一路过的茶客看着女子绝尘而去的背影义愤填膺的指责:“这是哪家女娘?她怎敢在朱雀街纵马伤人!实在不像话!”
面铺的掌柜苦着脸忙里偷闲的抱怨:“自从太师府的许小侯爷被陛下逐出都城,这城中难得清静一时,今日这女娘又是打哪儿来的?”
“陛下曾严令不许在朱雀街肆意纵马,原先那许小侯爷仗着有许太师和皇后娘娘的照拂,那是屡犯不改!今日这女娘不会也是太师府的人吧?”
许太师皇亲国戚,府中人狗仗人势,无恶不作,城中百姓心照不宣。
蹲在墙角下的老叫花子捋着下巴上脏兮兮的胡须故弄玄虚:“我这里倒是有些小道消息,各位可要听听?”
面铺的掌柜嫌弃道:“你这老东西倒是命大,瘸了腿却比兔子逃的还快!方才那马匹怎么没有一脚踩死你!”
倒是那位茶客恭敬的朝老乞丐一拜,颇有兴趣:“不知老伯知晓些什么,小生愿闻其详!”
老乞丐捻着手中的花生仁抛进嘴里,不紧不慢道:“你们方才猜的倒也不差,方才策马伤人的女娃不是旁人,她正是城阳郡百里将军的掌上明珠永和郡主!”
听闻此话,众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讨论热烈——
“永和郡主?这永和郡主不在城阳郡待着,她跑都城来干嘛?”
“许是为了参加皇后娘娘的寿宴吧!”
“听闻这永和郡主性子高傲,目中无人,她手中的那条藤鞭可是当街抽死过人的!”
“是啊,是啊,各位今日能从这位永和郡主手里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至于其他,看开些便是!”
“毕竟这永和郡主的身后不只有皇后娘娘与许太师,永和郡主的身后还有一位威名赫赫的百里将军呢……”
“哎,好不容易走了一个许小侯爷,如今又来了一个永和郡主!这许家还真是只手遮天,目无王法,老百姓的苦日子又要来咯……”
“嘘,小声些,你不要命了……”
“对对对,来来来,都散了,散了……”
沈蒹蒹回城的这几日总是睡得不踏实,今日的梦境里竟有一只五颜六色的花喜鹊穷追不舍地围在她耳边,一声比一声聒噪的叫着——
“祺哥哥,祺哥哥……”
浑身鸡皮疙瘩的被莺歌唤醒时,她发现这鸟叫声竟是从前院传来的。
沈蒹蒹敲敲自己不大清醒的脑袋,“府里是飞进来了什么不正经的鸟儿么,你听听它在鬼叫什么!”
莺歌连忙提醒道:“姑娘别胡说,是永和郡主来了!”
沈蒹蒹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永和郡主?谁呀?她来便来呗,大清早的,她学鸟叫作甚?”
莺歌:“……”
“祺哥哥,祺哥哥……”
永和郡主先是盛气凌人的与严谨的守卫们吵了一架;后又不听劝嘱,风风火火的满院寻找自己的祺哥哥。
王良一脸苦大仇深的跟在她身后谨慎防范,见永和郡主踢脚往后院而来,王良脸色堪忧,急忙阻止。
“后院乃夫人们的居住之地,还请郡主留步!”
永和郡主鄙夷不屑,飞扬跋扈道:“呵,本郡主今日偏要看看这后院住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她们可配留在祺哥哥身边服侍!”
“郡主不可——”
“滚开,不然本郡主抽死你!”
王良阻拦无效,只得快步跟上——
何颜夕被沈蒹蒹气得一蹶不振好几日,今日好不容易强打着精神被婢子们搀扶到小花园来透气。
一众人刚刚踏入花园便与横冲直撞的永和郡主撞了个正着。
王良始料未及,朝何颜夕拱手一拜,主动介绍道:“何夫人,这位是永和郡主!”
何颜夕微微一愣,连忙带着众人拜礼。
永和郡主挑剔的将何颜夕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不屑道:“嘁,你便是魅惑祺哥哥的小妾么!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何颜夕无辜被羞辱,脸色苍白,瞬间便湿了眼角——
永和郡主置之不理,冲王良火大道:“你这护院是如何当差的?竟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往本郡主面前带?你们府上不是有位南阳夫人吗?叫她出来拜见本郡主!”
王良拱手一拜:“实不相瞒,南阳夫人不懂礼数,恐会惊扰郡主,属下劝永和郡主最好不见——”
永和郡主凤眼一瞪,指着何颜夕大声奚落道:“再不懂规矩能有她不懂规矩么?不过被本郡主教育几句,竟然哭哭啼啼装可怜,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娼妓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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